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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管事的,就是采石场的犯官。

    此次南下购粮,为了争这管事的名额,他们几乎将平生所学施展个遍,比籍地,比交友广阔,比通商贾事……

    层层角逐,最终胜出。

    不易啊!

    幸而结果是好的,采石场磋磨多年,只敢梦回家乡,没想到,真的有机会回去望一望。

    哪怕只是一趟差事,办完即归,便是只得一眼,也足以藉慰心灵。

    “许管事、路管事、范管事,你们可瞧见那边船上扶着船檐的公子?”

    三位管事同时透过棱窗向外观瞧。

    “和崔郎中一般,也是晕船之症。”路管事眯着眼睛判断。

    范管事:“咦?倒是有些面善。”

    许管事视力不佳,看不真切,倒是对那船上的事物有所点评:“下人护卫不少,应是大户人家出行,嗯,那些护卫十分警惕,看他们的站位,除了那位公子,主家人数不少……”

    “哎呀!”最先说话的海管事急的够呛,压低声音道:“你们难道不觉得那位公子的形容像……像西州在京中的那位?!”

    “嘶!你是说……”

    “海管事,这,这,这要是真的,可是大事!”

    许管事反正不看不清,最为沉稳,说道:“也是大功!”

    海管事看向他,急切道:“许管事是说,告知二少?”

    “若真是那人,我等知情不报,事后复盘追迹……诸位可别忘了,咱们此时是什么身份,身家亲眷都在人家手中,岂敢相瞒?”

    ……

    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闫玉正发愁用什么借口追踪这条船上的人。

    嘿嘿!几位管事竟给她这样的惊喜。

    是了,是了,都是从京里被流的官,听闻那西州世子在京交友广阔,他们识得也不稀奇。

    海管事:“算算时日,出京之后走海路,行至关州入港,大抵是这个时间。”

    路管事:“京城往西州,几条路径中,中折关州最为绕远,可也最不易被察觉行踪,海上茫茫,进入谷丰乐山一带,又多丛山险峻。”

    范管事:“两船相隔有段距离,看不太准,我等只是猜测,可这等事,宁可错,不可放过。”

    许管事:“一切全凭二少做主。”

    闫玉笑眯眯道:“范管事之言深得我心,这等事,宁杀错,不放过,嘻嘻,到底是不是,我追上去探探便知,船先停在港口,几位管事不用同行,安抚好咱们船上的人。”

    “二少请放心,我等一定安置妥当。”被点名的范管事应声道。

    被他们称为闫家二少爷的闫玉离开。

    范管事抬头一脸喜色。

    “范管事揣摩人心的本事,我等远远不及,佩服!”

    “是啊!不想这闫家二少爷,年纪这么小,杀气这般重。”

    “能将村童训练成童子军,步履矫健,令行禁止,做我等书童之时,弩不离身,识字,会算……这闫家二少爷小将军之名,可不是白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