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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江州主事冒雨,灰溜溜的从牛头山回来了。

    跟卧在病床上的谭载年说“格老子的,启禀府尹,天宁子云游四方,至今未回,我怕耽误大事,连夜赶回”,江州府主事一口乡音,甚是浓重。

    “算了,下去吧,昨夜圣旨已到,钦天监夜观天象江州隐约有我朝龙气出没,气冲牛斗之星。让我们切不可妄动杀戮,把守城士兵撤回来吧”。

    谭载年不知道的是此刻就在城外,二十名一身蝙蝠对结劲装,绣着“风”字黑衣人披着蓑衣,带着青斗笠,伫立在大雨中。

    雨太大了,咫尺之内迷的眼睛看不清。

    河面上腾起阵阵水雾,隐隐有腥臭之气,通瓯江上方一团黑压压的云气笼罩,云低雨注,天地似乎要浑然一体。

    一辆马车从城外树林中驶来。

    珠帘开处,两个容姿绝艳,倾国倾城的女子露出头来四下张望了一下,竟然长得一模一样,美目盼兮,悄笑倩兮,一笑倾城,二笑倾国,再笑倾心的孪生姐妹竟然分不出谁更美一些。

    “宗主,我们到了,宗门二十内门弟子已经在前面等着了”。

    一个眯缝着斗鸡眼的老头,面如枯槁,枯瘦如柴的手,猥琐的捏了捏刚刚探头出去张望的女子,那滚圆弹力十足的屁股。

    老头一脸得意,“小乔,手感真是不错,温润如玉,怪不得当朝几大王爷和世子都被你们迷的神魂颠倒”。

    “我们生是宗主的人,死是宗主的鬼”,另外一个女子整了整刚刚被宗主拉起的裙摆,幽幽说道。

    “哈哈,这样倾国倾城的姿色我可不放心把你们独自留在山上。那帮小兔崽子只要见了你们,个个失魂落魄,像丢了魂一般”老头狞笑如同猫头鹰桀骜叫声,让人浑身战栗。

    “宗主只有你这样的才配我们伺候”,那个被叫做小乔的女子竟然没有谦虚,那孤傲的耸立着双峰顺势伏在老头怀里,一阵颤抖。

    老头一巴掌打在小乔脸上,小乔一怔。

    白皙的脸庞留下五个黑乎乎的指印,“记住,你们只是我养的狗”。小乔没有去抚摸火辣辣的脸,依旧微笑着点了点头。倒是她身旁的大乔神情紧张,有些瑟瑟发抖的望着这位深不可测的天下三大剑宗之一的宗主。

    “当朝皇帝乃黄口小儿,奸佞当道,狼子野心路人皆知。燕王虽然手握二十万铁骑,却好大喜功,连年外侵,杀伐屠戮,大厦将倾,恐不是他一人之力可以力揽狂澜,是该换换朝代了”。

    “风雷宗大弟子庞籍,恭迎宗主”,为首紫面大汉和十九个黑衣人齐刷刷跪下,鸦雀无声,只有水滴石台的声音嗒嗒作响。

    “起来吧”,老头珠帘抬起一角,摆了摆手,庞籍站起来望了一眼那个叫小乔的女子,女子高冷的撇了他一眼,目光看向江面。

    庞籍心都要碎了,那俊美的脸上分明有五个黑指印,他咬碎钢牙,格格作响,却仍然面带笑容,暗暗道“老匹夫”。

    “宗主,家父随时恭候为宗主效犬马之劳”,排在第十六的黑衣人白玉堂匍匐向前低声说道。

    “那白蛇要羽化了吗?”阴桀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竟然没有搭理在江州炙手可热的白家嫡孙。

    “回禀宗主,水面浑浊不堪,已经翻滚四个时辰了。官兵已撤,四周渔夫均已灭口,只等宗主下令”,一个大汉躬身跟马车中的大宗主禀明情况,想来他已经将沿河两岸访查了一遍。

    “酉时已到,赶它出来吧”,老者吩咐一声。四个黑衣人闻言,抽出风雷剑,运起风雷宗闭气诀,纵身跳入通瓯江,河水越发腥臭,荤黄浑浊不堪,不能识见一物。

    河水一浪高过一浪,水下似乎有什么生物在搅动着,这天地都在颤抖。

    约莫一炷香功夫,水面浮出一双鼓鼓的大眼睛。那双眼睛白玉堂至死都记得,那碧油油的光芒透入骨髓。怪物嘴巴两侧长有大戟般挺直的长须。

    鳄鱼式宽鄂中獠牙倒生,通体碧透,逐渐浮出水面。

    与空气接触的一刹那间,怪物全身立即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鳞片,好一个生猛的怪物,蛇身、鳄首、蜥腿、鹰爪,搅翻起通瓯江的河水形成一个斗状巨大的漩涡。

    四个黑衣人也跟着浮出水面。

    黑色衣衫已然被撕裂的一条条,像是在城门外休憩,沿街乞讨的叫花子。

    他们运起风雷宗剑诀,围在白蛇四周。白蛇似乎被几个讨厌的小黑点激怒了,它吐着水花,舌芯直扫过去。两个黑衣人一招“鹞子翻身”,从水中腾空而起。

    那白蛇看两人跃起,摆动孔武有力的身躯,竟然硬生生把半截身子从水中跟着腾空而起,一个黑衣人下坠时,被鳄鱼式宽鄂咬住,立时像一根韭菜叶一般,从腰部断为两截,鲜血淋漓,一下子被吞了下去。

    水中两个黑衣人趁机打个手势,前后夹击。纵身跃出水面,运起风雷剑诀,风雷剑剑声破空巨响,如滚滚炸雷。剑中罡气一浪叠一浪砍向蛇身,“

    咣当”白蛇硬生生用身体接了下来,蛇身鳞甲火花飞溅,长剑断为两截,它的鳞片竟然刀枪不入。

    两个黑衣人感觉虎口震裂,右手再也抬不起来,显然刚刚所有的剑罡都反弹到自己持剑的右手。此时,他们拿剑的右手显然已经废了。

    白蛇摆动蜥蜴般带刺的尾巴,扫向两人,两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几个黑衣人护在马车前,两个人重重的摔在了马车前。胸膛破裂,肠子撒了一地,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