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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忽然灰蒙蒙的一片,坐在书房里看《诗经》的左蕊,揉了揉眼睛,起身去打开房间里的灯。

    灯亮了之后,房间里的所有物品都是那么的清晰可见,心情极好的左蕊捧着《诗经》继续看了起来。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山有乔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看到《山有扶苏》的左蕊思考着文字里边要表达的情感,最后挠挠头,以失败而告终,打开了下一页的翻译与注释。

    “谢斜肯定不会怪我的,要不然也不会给我有注释的《诗经》。”

    左蕊吐了吐舌头,俏皮可爱至极,给左天看到不得惊得下巴掉了一地,这是我妹妹左蕊?

    清脆的下雨声响了起来,靠在窗边的左蕊被雨打到,下意识地随手把窗给关了。

    这首诗写一位女子在于情人欢会时,怀着无限惊喜的心情对自己恋人的俏骂。民间的朴实之情,热烈之爱,都体现在这特别的情调之中,心灵深处的爱显得热情奔放,深沉美丽。

    左蕊嘟起嘴巴点点头,自言自语着:“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突然心情低落了些:“我们会有相见的那天吗?”

    多愁善感的左蕊停下看书的步伐,瞅着外边下起来淅淅沥沥的雨,陷入一阵沉思。

    的确,她想什么,那个以前看不起的书呆子总知道,如谢斜所言,她的确害怕有天会再次站在邱宇的对立面,这是她的心结。

    “这样的人生真的很无趣呢。”

    左蕊不由得叹了口气。

    “嘎吱”一声,左蕊的房间门打开了。

    生怕自己有什么秘密给别人看到的左蕊赶紧合上书,脸微微发红,回头没有好脸色道:“不会敲门?”

    开门之人没有说话,头发有雨浸湿的低垂。

    “哥,我说了多少遍了,以后进我房间记得敲门,记得敲门,敲门!”

    这次左天没有如先前关上门,重新敲门后在进入左蕊的房间。

    “嗯?”

    这幅神色的左天,左蕊第二次看到。

    “谢斜。”

    左天欲言又止,他妹妹把谢斜当做老师来看,他知道的。

    一直对谢斜咬牙切齿的左天,知道消息后心里空荡荡的,似有什么东西消失不见。

    “谢谢还是谢斜?”

    左蕊没明白哥哥想表达什么。

    紧握双拳的左天下定了决心:“谢斜背叛了,他是月下海的人。”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击打在左蕊的脑袋上。

    愣在原地的左蕊死都不相信谢斜会背叛,要知道王远入狱那段时间,是谁力挽狂澜,是谁打造出坚实的商业帝国,是谁不厌其烦地帮助她走出那该死的怪圈。

    “怎么可能,谢斜不会那样做的。”

    左蕊摇了摇头,自嘲地在笑,那书呆子只喜欢看书,女朋友都不找的人,怎么可能背叛有恩于他的王远呢。

    “不会的,哥别开这样的玩笑,不好。”

    谢斜的背叛本应该开心的左天高兴不起来,对于谢斜他说不上厌恶,心里有的只是心爱的妹妹眼里哥哥的形象被他取而代之的牢骚。

    “王远在小雪会议被踢出局,竞争对手就是谢斜。”

    左天没敢看左蕊,他怕看到那伤心欲绝的女孩,再次癫狂。

    “我不信!”

    左蕊平平淡淡地说出了三个字,这三个字不仅仅代表着她对谢斜的敬佩,更代表着她对谢斜一直以来的信任。

    左蕊推开挡在门口的左天,她要去问王远事情的真相,她想听到王远说那只是一个玩笑或者谢斜是他们的秘密武器,是为了麻痹飞车党和月下海。

    匆匆跑下楼的左蕊看到楼下坐着一个老态尽显的中年男子在抽着烟。

    中年男子没有因为左蕊跑下楼引发的动静而移动视线,仍在低头抽着烟。

    “老不死,我哥哥说的不对,对不对?”

    被称作老不死的中年男子没有回应左蕊,视她为无物。

    “你回答我啊!”

    左蕊双手抓着王远的手臂,甚至剧烈地在摇着王远。

    走下楼的左天静静地看着那有些癫狂的左蕊,曾经也有一个男子让她陷入这般状况。

    得不到王远回答的左蕊双手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嘶喊着:“不是这样的!”

    闭上眼睛的左蕊脑海里出现了一副画面。

    “别靠近我,你会死的!”

    有着婉约清秀脸蛋儿的女子,用极其平稳的语气对一个捧着本书,试图往她周边靠的男子说。

    “是吗?”

    该男子合上书本,用食指戳了戳太阳穴。

    “滚!”

    身材高挑的女子一脚已到男子眼前,细心的她,注意到捧着书的男子眼睛没有眨。

    “我是认真的。”

    她再也没有耐心,如若捧书的男子再不消失在自己实现,她会出手。

    捧书男子看了看那一样灰蒙蒙的天空:“活着也许比死更难,你就这么厌恶自己吗?”

    心里的门透进来一丝光线,那里面有个无助的女子在低头痛哭,打开心门的人微微一笑。

    “左蕊,喜欢看书吗?”

    身材高挑的女子一口否决:“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