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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渊阴森,满地鲜血死尸。

    沈越山忽然觉得有些冷,弯腰捂唇剧烈的咳了起来,随着咳动,大片大片血迹从银白衣裳下透出。

    这幅残躯,在数次濒临界点后,终于要承受不住了。

    他向容荒招了招手,轻声道:“来。”

    容荒靠近站到了面前,原本颀长的身形在靠近后立刻罩下一道黑影,将他整个人都笼在其中。

    沈越山昂首,修长白皙的脖颈与下颌形成精致的弧度,道:“太高了。”

    沉默须臾。

    容荒神色间凶戾之意尚未完全褪去,撩开衣摆半跪到沈越山面前,身子微微向前倾了倾,长眸幽暗道:“义父,这样够了吗?”

    沈越山本想说靠得太近了,但他目前呼吸都有些吃力,每呼出的一口气都激起寸骨发疼,便垂了垂眼没说话。

    他抬手托起容荒脸颊,轻轻用帕子擦拭容荒脸侧飞溅上的血迹。

    感受到越来越虚弱的身躯,沈越山声音沙哑道:“手。”待容荒将手递过来,他慢慢擦起容荒双手指尖的血,叹息道:“怎么弄得那么脏。”

    容荒笑了一声,道:“义父不也是?”

    他目光从对方清冷苍白的眉眼,缓缓下移落到染了血色的薄唇。

    因靠得近,他甚至能感受到沈越山微弱的呼吸。

    那股被一群魔族异兽勾起的杀戮之心,莫名克制了下来,随之而来是另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想按在沈越山细长的脖后,再往下压一压,让二人之间距离更近一些,最好近到能沾染上他的气息,除鬼息之外的另一种浓厚气息。

    这眼神太过肆无忌惮,沈越山敏锐抬眼,侧目注意到容荒的视线正盯在他脖间,方才黑蛟凶狠扯走了他的外氅,又在衣襟抓了一下,令他此刻衣襟微微敞开略显散乱,甩来的尾风又吹走了挽发的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