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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林德气得大叫,“梨江画、东方未央!你们疯了!来人,给我都带上来!”

    刹那间,哭喊声刺穿耳膜。

    江画停了下来,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一切。

    那一个个被禁军按压在地上的,是平乐镇的百姓,有男人也有女人和孩子,那些孩子他们甚至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一个劲儿的撕扯着士兵的裤脚大哭。

    韩伯年纪大了,受不住粗鲁的对待,蜷缩在地上想要挣扎着站起来,换来的却是一阵更凶残的拳打脚踢。次兰和长兰跪在旁边,已经哭哑了嗓子。

    李林德还在笑,只见眼前一阵红影掠过,喉咙就被人捏在了手里,力道大的几乎就要捏碎他的脖子。

    他憋红了脸,挣扎着从牙缝里往外挤字儿,“杀了我,这、这一院子……的人都要、都要给我陪葬。”

    江画收紧了手指,甚至还能清晰的听见骨骼发出的咯咯声,“你到底要如何?”

    “你、你自废武功,束手就擒。”

    “痴人说梦!”一抹阴狠蓦地自她眼中掠过,浓烈的杀气顿时就翻腾了起来。

    “动手……”“江儿不要!”

    李林德和未央的声音同时响起。可下一瞬,整个院子都静下来了。

    能听见风吹起地上落花拂过脚边的声音,雪白的花瓣上沾了鲜红的颜色铺在地上横七竖八的身体上,仿佛天地一下子从喧闹回归到寂静了。

    长兰呆呆的看着地上没了脑袋的尸体,还没反应过来呢,就看见一个娇小的身体朝着前面冲了过去,铺在无头尸体身上,嚎啕大哭,“爹——!”

    “……爹……”次兰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就挣脱了按住她的士兵,冲上前去一把将次兰抱在怀里,抱着妹妹,嘴里念叨着的却是“爹爹”二字。

    声声断人肠。

    “李林德,我杀了你!”江画赤红了眼,凝霜扇高高扬起,却在离李林德半尺之处被人硬生生拦下,“江儿,别打了!”

    “别再打了……”

    凝霜扇“啪”落在地上,扬起花瓣片片。江画后退两步,胸口翻涌的血气再也抑制不住,一大口血就呕了出来。“江儿!”

    她抬起头,视线缓缓扫过满脸惊恐的众人,最终落在李林德身上,一开口,声音具是绝望,“我答应你,放了这里所有的人。”

    李林德笑笑,“可以,不过咱家还是等殿下遵守承诺之后再放人才好,殿下的过河拆桥可是出了名的。”

    “你放了她,我代她也是一样的!”未央扶住江画,一双手紧紧的握着她的,半眼都没投在其他人身上。

    李林德还是笑,眼底的奸诈被所有人都尽收眼底。他摇摇头,从袖子里掏出个小瓷瓶子,“这不一样。如今朝里一手遮天的是殿下可不是王爷。再说了,王爷高洁正义是出了名的,许下的承诺便是粉身碎骨也能遵守,可梨王殿下不一样,她太奸诈,所以只有废了她,咱家才能安心。王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呵呵……”一边笑着,一边就将那小瓷瓶子搁在了江画手心。

    手里的瓶子又飞快的被人抢去,未央紧握着瓶子,急的生生就要咬碎了牙,“我看谁敢!”

    “哦?王爷莫不是还嫌死的人不够?来人呐……!”

    “够了!”江画出手如电,一下便点住了未央的穴道。兀自拿过那瓶药水就扯开了盖子,苦涩的味道顿时弥漫开来,她一贯怕苦,这次却仿佛没闻到似的,只一味的勾着唇角,“如你所说,未央现今不过是个挂名的王爷,手中半分权利也无,我自废武功且束手就擒,你不仅要放了这里所有的百姓,还不得为难于他。”

    “百姓好说,不过咱家得到的命令可是将您和王爷一同带回去,这第二条,允不得。”

    “那我们便鱼死网破,你屠镇,我也让你们血溅三步,今日这儿的所有人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自然,这样我和王爷,你便一个也奈何不得。怎样,答应是不答应?!”

    “激将?殿下跟着王爷,这兵法倒是学的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