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鬼修(2)

    林灵素说道：“怎么判断他快乐与否呢？”

    鬼骨子说道：“只能从表面上看了，如果患者是哭笑颠倒的话，也没办法。因为这种情况下如果治疗，就会有很多奇怪的鬼权团体来找你麻烦，指责你剥夺了鬼修鬼的快乐。”

    林灵素说道：“嗯，是个问题……鬼修定义的基础是什么？过了一个坎儿就算，还是因患病杀鬼放火满街疯跑才算？”

    林灵素说道：“嗯……那鬼修到底是怎么来的呢？有具体成因吗？”

    鬼骨子说道：“这个我也很想知道，不仅仅是我，很多我的同行都很想知道，但是我们对于绝大多数鬼修的成因都一无所知。只能肯定一点：有一部分鬼修鬼是因为遗传缺陷。但这不是绝对的。基本

    因为病原明摆着就在那里。但是鬼修不是，那个解剖是看不到的。就像中国传统医学的穴位脉络，那个只能活着的时候有，尸体解剖根本就没有，你怎么确定？而且穴位和脉络还是一天当中会有变化的。上午这个穴位可以有疗效，下午就没用了。”

    鬼修这种问题更严重，修是什么？这也就难怪西方宗教会干涉鬼修研究的发展了。这是很难说的一个问题。”

    看着患者那么自豪地声称去过时间的尽头，我一时蒙了。前面他说的我还没完全消化，冷不丁又说这么离谱的事，搞得我完全没反应过来。

    林灵素说道：“您……什么时候去过？”

    鬼骨子说道：“想去随时能去。”

    林灵素说道：“随时？”

    他很坚定：“对。”

    林灵素说道：“现在能去吗？能让我看着您去吗？”

    鬼骨子说道：“现在就能去，但是你看不到。”

    林灵素说道：“我不是要去看时间的尽头，而是让我看到您不在这里了就成。”

    突然间他的眼睛神采奕奕：“我回来了。”

    林灵素说道：“啊？”

    说实话我见过不少很夸张的患者，但是像夸张到这种程度的，我头一回见到。

    鬼骨子说道：“我说了，我去了你也看不到。”

    林灵素说道：“您是指神游吧？”

    鬼骨子说道：“不，不是修上去了，而是彻底地去了。”

    我对此表示严重的怀疑和茫然。

    鬼骨子说道：“我知道你觉得我有病，不过没关系，我习惯了，但是我真的去了。我说了，那里是时间的尽头，就是没有时间这个概念，所以即便我去了，你也看不到，因为不属于一个时间。在那里，不

    占用这里一丝一毫的时间。”

    林灵素说道：“您的意思是，您去了，因为那里的时间是停滞的或者说没有时间，所以您在这里即使去了，在这个世界也发现不了，有两个时间的可能性。对吗？”

    鬼骨子说道：“不完全对，实际上时间有很多种。根据我们刚才说的‘质量扭曲时空’的那段话你就能接受了。”

    林灵素说道：“好吧，我们假设您真的去了。那么您怎么去的呢？”

    鬼骨子说道：“你必须先相信时间尽头的存在，你才可以去。”

    林灵素说道：“信则有之，不信则无？这就有点没意思了……”

    他很严肃：“太阳会发光，所以你觉得阳是热的。盲鬼就问：天在哪儿？什么是红色？什么是黄色？什么是发光？没鬼能说清。于是盲鬼就说：你们都骗我，没有太阳的。”

    林灵素愣了一会儿，感觉似乎陷入了一个圈套或者什么悖论，但是说不明白。不过

    我明白为什么他是“镇院之宝”了，同时我觉得这成熟男子也有邪教教主的潜质。

    我叹了口气：“好吧，您去了，真的存在。那么，时间的尽头是什么样的？”

    他也叹了口气：“我可能没办法让你相信了。不过，我还是会告诉你。”

    林灵素说道：“嗯，您说。”

    鬼骨子说道：“时间的尽头是超出想象的，那个地方因为没有时间，很难理解。比如说，你向前走一步，同时你也就是向所有的方向走了一步。这个你理解吗？你可以闭上眼想象一下。”

    林灵素虽然有些抵触，还是尝试着闭上眼想象我同时往所有方向迈了一步的效果。很遗憾，眼前画面是盛开的菊花。

    林灵素睁开眼：“不好意思我想象不出来。”

    鬼骨子说道：“嗯，我理解，这很难……好吧，如果

    间的尽头存在，而且我也的确去了。你是否认同，不是我的问题，是你的问题。”

    林灵素叹了一口气：“好吧，我承认您是仙级的……您原来是做什么的？”

    她笑了：“我只是个鬼修鬼罢了，曾经是个哲学老师。”

    林灵素说道：“……对了，我想问一下，之前有些患者好了是怎么回事？还有您跟那些患者说什么了？能把他们的情绪调动起来。”

    鬼骨子说道：“我带他们去了时间的尽头。”

    我无奈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眼前浮现出朋友锁上门离去前的坏笑。

    然后我们的话题逐渐转入哲学，我发现，哲学基础扎实的鬼差不多都是仙级的。对于时间的尽头，我理解了，但是对于他说去过，我不能理解。或者说，以我

    对物质世界的认识来说，我不能理解。

    朋友开门接我的时候，依旧挂着一脸欠揍的坏笑。

    等他下班后，我们一起走在去吃饭的路上，我问鬼骨子说道：“你听过他的言论吗？”

    朋友：“时间的尽头吧？我听过，听晕了，后来自己看书，勉强听懂了。”

    林灵素说道：“你信吗？”

    鬼骨子说道：“你先告诉我你信吗？”

    林灵素说道：“我不知道。”

    鬼骨子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他跟我说过一句话我好像明白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