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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昏暗的环境,身下是柔软舒服的床垫。他眨了眨眼睛,记忆渐渐回笼。

    他来骆鸣办公室喝咖啡,然后……好像睡着了。

    郁衍坐起身,眼睛适应黑暗后,勉强看清了身处何方——他在一个房间里,床对边有一道门。

    门外,助理站在办公桌前正在跟骆鸣汇报任务,办公桌后面的墙壁上——书架旁的暗门突然打开一条缝隙。

    郁衍顺着门缝探出脑袋,跟助理来了个四目相对。他又向旁边转了转头,看到了背对着自己坐在办公椅上的骆鸣,对方好像没发现自己。

    郁衍默默缩回脑袋,门也轻轻关上。

    整个过程没发出一点声音。

    看到这一幕的助理轻声一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词:猫猫祟祟。

    “笑什么?”正在认真听的骆鸣不明所以。

    助理解释:“郁总醒了,刚刚探出脑袋,看到您在忙又偷偷缩回去了。”

    “你先出去吧,我让你进来再进来。”骆鸣十分后悔没看到刚刚可爱的一幕。

    抬手推开暗门,手按下门口的开关,房间恢复明亮。

    郁衍坐在床边,侧头看着站在门口的人,语气埋怨地说:“我睡着了你怎么不叫我。”

    “看你睡得香,没舍得。”骆鸣抬脚走过去。

    “几点了?”

    骆鸣扫了眼腕表:“两点三十四。”

    “都上班三十四分钟了!我怎么这么能睡。”对于自己的贪睡,郁衍很懊恼。

    骆鸣一屁股坐在他身边,细细打量。郁衍脸颊上有睡觉压出来的红痕,头发也乱乱的,衬衣被压出几道明显的褶皱。

    “你袜子呢?”骆鸣盯着郁衍白白的脚丫子,挑眉问。

    “不是你给我脱的吗?”

    骆鸣摇头:“我怕把你弄醒,直接抱进来的,没看领带都没给你解。”

    “那就是睡掉了。我午睡也要脱袜子的,不然睡不着。”

    “睡掉?”骆鸣不解。

    “我睡着了会自己脱袜子,两只脚互相一蹬就脱了。”郁衍语气骄傲。

    骆鸣没差点笑抽过去,这是什么可可爱爱的生活技能。

    “笑什么!”郁衍抬起脚丫踢他。

    骆鸣止住笑声,给他找袜子,最后真在被子里找到了卷成团的袜子:“我媳妇真厉害。”

    说着,蹲下身,帮郁衍穿袜子。

    “媳妇你浑身上下一个颜色啊,都这么白。脚天天捂着就算了,怎么脸也那么白?都晒不黑的。”

    “因为我宅啊。”郁衍理所当然道。

    穿好袜子,骆鸣直起身:“走吧,出去吃饭。”

    “不去了。”郁衍摇摇头,“我要回公司了,身为领导要以身作则。”

    骆鸣嘴上没说,心道:以身作则迟到早退么:“那我一会给你订餐,直接送到你办公室。”

    郁衍没吭声,骆鸣知道他这是答应了。

    郁衍记得自己把鞋脱到懒人沙发那里了,起身去找。

    “媳妇,我觉得你还是换件衬衣比较好。”骆鸣打开洗手间的门,“压出褶了。”

    郁衍走到洗手池前,转着身子看了一圈。衬衣被他睡得皱巴巴的,看上去十分潦草不修边幅。

    “我没有别的衬衣。”

    “穿我的。”

    骆鸣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白色衬衣,拎着走到郁衍身边,见对方盯着他手里的衣服,解释:“休息室我只在加班太晚时住,平常都回家,这些衣服也不常穿,都很干净。”

    “不是,我没嫌弃你。”郁衍在打量衬衣的大小,“太大了。”

    “先换上试试,衬衣应该没事,可以塞裤腰里。”

    郁衍接过衬衣,抬起下巴指了指洗手间门口:“你先出去。”

    “我看看怎么了,小气。”骆鸣不情不愿离开洗手间。

    郁衍怕他搞突然袭击,跟过去,拧上门锁。

    听到“咔哒”一声,骆鸣无奈叹气:“媳妇你是不是把我当成贼了?防的这么严实。”

    郁衍的声音穿门而来:“差不多!采花贼!”

    “花都是我的,采采怎了。”骆鸣不服气嘀咕。

    五分钟后,郁衍打开门出来,不确定地问:“行吗?”

    衣摆被郁衍塞进裤腰里,长出一截的袖子也整齐地挽到手肘,每一粒扣子扣好,肩膀那里塌着,是他骨架小撑不起来的缘故。明明已经努力抢救,却总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越努力,衣服越不像自己的。

    郁衍现在好像一位偷穿家长衣服的小朋友。

    骆鸣毫不犹豫:“行,非常好!”

    “那我走了。”郁衍信以为真,去懒人沙发那里穿上鞋子,离开办公室。

    回到公司,经过助理办公室时,助理小赵看了自己一眼,有些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