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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那俩鱼筐,拎在那妇人手上,仿佛轻飘飘的,没有分量。

    二嫂哈哈大笑着,一点也不介意被骂,跑回去帮着抬起一只筐,嘴里还喊着:“老嘎达,瞅着点车,唉呀妈呀,这么大人了,咋还让人不省心。

    开车出事,这过马路还-----(此处省略三千余字)”

    其实距离菜市场门口就剩下六七十米远,这里是银松县最繁华的菜市场,门里门外挤满了人,就连道边都被占用上不少。

    叫卖声,呼朋唤友的声音,拥挤踩踏后的咒骂声,此起彼伏。

    秦长清走在前面,后面二嫂和那位大姐高声开道:“唉唉唉,油着油着,闪开哎,整身上可不管呐---”

    刚刚来到菜市场渔区,还没等进到摊位,一个急火火的大哥就迎上来:“唉呀妈呀小玲,你咋才来呀,我啥货都装完了,就差你了!”

    二嫂连奔都没打,扑通,就把手里的鱼筐给撂了:“我草,小玲,你想死啊,我的鱼!”

    二嫂连头都懒得回:“来来来,老嘎达,也别往里头走了,就在这儿上称得了。”

    二嫂冲着粮油店老板娘喊道,“王姐,用一下大称啊,王姐她家这称准成,不带差事的。”

    二嫂后一句话是对小贩子说的:“小玲,你这个混蛋,告诉你啊,把称整埋汰喽你给我洗!”

    看来小贩子对二嫂很是信任,二人眨眼间就称完了:“林老八这个王八蛋,又差我七斤称,等我明天不找他算账!得,老赵,这点鱼等于是给你白带回来的了。

    记账还是现钱杵?”

    “记账吧,这都啥时候了,明天再算!”

    秦长清傻乎乎的在一边看着,就这样完活了?也太速度了吧?

    “小玲,鱼呢?”

    顺着声音,秦长清二哥急匆匆赶过来,一眼看到了秦长清,“哎呀,老嘎达啥时候来滴?这可是稀客,回头找大哥,咱哥仨喝点。”

    “二哥,我刚到,嘿嘿,你们可是发福了!”

    “别提发福,再提我和你急!”

    二嫂翻一个白眼:“等你来鱼都下锅炖熟了!那些泥鳅鱼都开了没?”

    “没了,没了,刚出手,就听说你们回来了,这不就过来了么。”

    “那好,咱们今天啥也不整了,锁槽子,收拾家伙事,回家喝酒!”

    二哥家就在市场对面的胡同里,租住的三十几平米的小房,一进屋扑鼻而来的就是鱼腥味。

    屋地上摆着三个大槽子,里面是翻翻滚滚的泥鳅鱼,一根根足有三钱酒杯的口那么粗。

    老四没有跟来喝酒,去修车了,秦长清给了一千块钱,让老四喜欢的最都合不上。

    追尾原本是他的责任,没想到刨去修车费还能赚上一笔,实在是太划算了,也不枉刚刚被骂的昏头胀脑。

    把二嫂和她卖的东西送回家,秦长清就开车和二哥去厂里接大哥秦迪。

    “二哥,会开车不?”

    秦长清小心驾驶着,这里的道路太窄了。

    其实银松县的道路要比嘉鱼县强太多,只是这里的繁华也远不是嘉鱼县能比的,所以反倒是显得拥挤。

    “倒是玩过两回房东家的半截子,就是没票。”

    秦澄四下里摩挲着,那股喜欢无法掩饰,“老嘎达,你这车是改装的吧?这家伙,也太壮实了,难怪老四那车撞那死样,你这咋都没咋地。”

    秦长清笑了:“二哥,赶紧去考票,这车就是你的了。

    回头咱们也开车去拉鱼,省的二嫂费劲巴拉的,太辛苦。”

    “那哪行,”秦澄赶紧拒绝,“我们可是听说了,你都有对象了,咋的,还一起领回去好几个?老太太来电话都愁死了!”

    秦迪在银松县钢窗厂上班,看到哥俩,也是高兴坏了:“哎呦,老嘎达咋还越来越漂亮了,我咋觉得当初是不是老爸老妈整错性别了。”

    接上秦迪,又开车去到二商店,接上大嫂,想要去接大姐两口子:“老大他们去满洲里了,说是要整点老毛子的衣服啥的回来卖,还没回来,等他们回来再一起到我家喝酒。”

    大姐秦雨原先是银松县服装厂的工人,厂里效益不好,两口子早早就单干了。

    哥三个好几年没凑到一起了,这一次相聚,格外亲热。

    “老嘎达,不是说你在嘉鱼县当个小头头吗,咋有时间来银松,不会是专程来看哥哥嫂子的吧?”

    大嫂郑勤笑眯眯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