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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散,梦醒,他终于看见真实,那是千帆过尽的沉寂。

    他已经不再奢求什么了,黑色的瞳孔平静无波。

    当冉默平静了心情回来时,终觉得一些事情变了,无法去挽留了。

    然而冷漠的他怎会低头,他只是用余光看了青言一眼,便独自坐下了。

    “主子,那棋还下吗?”低垂的眼,卑微的声音,竟连一丝的活力都没有了。

    冉默想了许久,看见了桌旁摆好的棋局。忽然想起他曾将那棋推翻,棋子散落满地。青言是怎样一颗一颗的捡起,然后慢慢回忆着将它还原的呢?

    他是那样的无情,明知道已经将他弄伤了却不管不顾独自离开了。那个小家伙是怎样忍着伤痛一点一点的起身收拾房间的呢?他有些出神竟忘了回答。

    青言没有再问,沉默着将棋盘收起,离开。没有以往的纠缠,没有以往的欢笑,留下的是一脸错愕的冉默。

    他们之间…回不去了吧。

    不,原本他们就仅仅是主仆的关系,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棋散了或许可以收起来,那么心呢?是否还可以重新拼回来,可是即便是拼了回来还是会有裂痕的吧。

    冉默看着离去的青言,心突然如被掏空了一般,他第一次如此清楚的意识到什么是悲哀。然而他却竭力的将那一段悲哀,那一瞬的痛楚忘记。他不容许自己在乎,更不容许自己动情。

    可是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想起了市丸家的那两人-------翔烈和银。他们好像曾经都带着那样默哀的表情。

    市丸家的孩子还真是不同,带着一份好奇冉默又进入了银的梦里…

    与其他的梦不同,那孩子的这个梦很乱,那里有血腥的味道却看得并不清晰,只能看见朦朦胧胧的人影在跃动。

    他有些吃惊的看着那里,那里封印了他一部分的记忆和痛楚还有冉默所下的那个诅咒。

    他有些无奈,亦或是不屑的笑着。

    笑那个封印者的愚蠢。他佩服那个封印着的勇气,竟用自己的血去封印那孩子的戾气和诅咒。那样的封印一旦解开,那个封印者恐怕也活不长了吧,毕竟那是一件耗费心血的事情。不过他倒是好奇,是谁这么痴傻,不顾一切。

    虚圈

    虚圈的夜晚格外的寂静,银就靠在那里半梦半醒。

    其实他感觉到了冉默的到来,却无心去应付,因为今天确实有些疲惫了。

    不过他那敏锐的感觉告诉他,冉默在迷茫。

    那个万年冰山,孤傲冷漠的人终于也有了心事…银在梦中看戏似的微笑。

    看来自己的诅咒并非不可取出,只要找到那个让冉默的心乱了的那个人。

    然而这种表情并未持续太久,因为他忽然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自己的体内的诅咒并不完整,仿佛有一部分被刻意的隐藏了起来。开始他以为是翔烈的灵压在帮他可是回想起来却也不是,那时他的灵魂几乎消散了灵压又会有多少呢…

    但是他感觉得到,那股灵压很熟悉。是…银在拼命的回想搜寻着大脑中每一寸的记忆,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仿佛又一次遗忘了什么。

    梦中那个红发的孩子在向他招手,冷漠的小脸第一次微笑。

    那是谁?谁在呼唤着他…

    突然有些迷茫的银变得认真了起来,这个灵压…银有些惊讶,不禁睁大了眼睛想要在看的清楚一点。可是那个身影却突然消失了。

    虽然只感觉到了一点,但是银很确信那个灵压是君羅的。

    对了,他忽然记起翔烈给他所看的关于自己记忆的碎片。那里曾经有一个红发的少年,除了气质,简直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君羅。

    那他的银发?以前银虽然有这种猜测却不敢正实,然而今天这个谜团却揭开了。在一个被控制的梦里,一个冉默特定的游戏里。

    银忽然越发的觉得猜不透君羅,他市丸银何德何能竟让他如此费心。他不相信仅仅是童年的玩伴那么简单,因为毕竟要封印那个诅咒要耗费的是自己的心血和灵魂。

    在这样一个梦里,银不想醒来。因为他还想寻求更多的真相,他想要一个完整的自己。

    冉默或许你会费解我为什么没有继续费着心机和你对峙,毕竟我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

    不过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有些东西比输赢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