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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侍女们就开始仅仅有条的为季连绱梳妆打扮,发鬓高高的立于脑后,精致的头饰沉重无力的附着在发鬓之上,季连绱看着镜中唇红齿白的自己,那么美好精致的妆容,却是为了取悦别人,她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被自己心悦的人如此对待,被利用甚至驱使她下嫁他人!

    只剩喜服未穿了,亦尚和桃念把侍女们都打发了出去,二人撑起喜服替季连绱穿上,她立于镜前久久不动,片刻后,她轻抚着血红的衣袖幽幽开口“这喜服,比皋亭山的枫叶还要红的多啊”

    迎亲的对于已到院门口,欢快的乐声在季连绱听来完全是命运的嘲笑,抚了抚精致的发鬓,季连绱凄凉的笑了“走吧,别让王家的人等急了”

    见季连绱从房内出来后,侍卫辛夜慌乱的低下头,不敢看那美艳的人儿。

    坐在大红的喜轿里,季连绱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中的苹果,就在这时,轿子忽然停了,紧接着就是'唰唰唰'拔剑的声音,她暗道不好,还没来得及问亦尚情况,外面就传来了刀剑碰撞的声音,亦尚和桃念撩开轿帘,拉着季连绱由几个护卫保护的往安全地带撤,可黑衣刺客哪里肯给他们这样的机会,飞身向季连绱袭来,周围几个护卫为了保护她已经有几个倒地,流血不止。

    冷静的拉着身边的亦尚,季连绱忙问“从出剑来看,你可看的出是什么人”

    “看着。。。像血罗”听亦尚这么说,季连绱顿时皱起了眉'血罗?王家!难道王明轩这么快就破了蛊术?!' 来不及再想其他,季连绱俯身捡起侍卫掉落的剑,她可不是等人保护的瓷娃娃。

    血罗的杀手各个身手了得,而且这次来的人数不少,季连绱这一方很快就全军覆灭了,只有一个侍卫还在与血罗的杀手纠缠,那盛气凌人的凌厉气势,季连绱几乎一眼就认出了辛夜。

    似乎觉得这样纠缠下去不妥,辛夜快速的向她奔来,对桃念和亦尚说了声“保护好自己”后,就一把搂住季连绱的腰向树林飞去,杀手们也紧随其后进了树林。

    辛夜的速度很快,但毕竟是两个人的重量,很快血罗的人就追了上来,季连绱看着周围杀气腾腾的杀手,心中不免升起了一丝恐惧“辛夜,我们以二敌十,你觉得有几分胜算?!”

    “不是以二敌十,是以一敌十,一会你只管自己跑就好了”说着辛夜把剑横在胸前,内力的加注让普通的长剑发出了'嗡嗡'的声音,季连绱抓住了他举剑的手“那你有把握赢吗?如果你死了,我迟早也是死,我功夫也不差,可以帮你”

    “公主殿下未免太自信了”血罗杀手棠炽冷笑的看着季连绱“就凭您那三脚猫功夫,怕是对付我们一个都吃力,还有,这位小哥你是不是也太过自信了,就算你跟着祀主那老头带了几年,也不一定能以一敌十吧”

    辛夜并没有再废话,他一把搂住季连绱的腰,把她护在怀里,提剑向杀手攻去,季连绱紧紧的搂着辛夜的腰,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恍惚间竟觉得他从未变过,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她不知道是辛夜的还是杀手的,只是觉得此刻很安心。

    残忍到极致的剑法让原本美丽的树林染上了杀戮的血腥,那残肢断骸让血罗的杀手都心中犯怵,看着同伴残缺不全的尸体,杀手们惧不敢前,此时正是正午时分,离他们行动开始已过去了两个时辰,季连绱并没有去注意那些可怜尸体,而是担心的看着辛夜,因其一身黑衣,所以她并不知道辛夜伤势如何,只是从那略微凌乱的呼吸可以感觉到,他肯定是受伤了!

    搂过季连绱的肩,辛夜不着痕迹的把自身的重量交给她,冷眼看着血罗仅剩的三个杀手“任务失败只不过是一顿毒打罢了,你们想全部死在这里吗?”

    “哼哈哈哈”棠炽狠狠的撕下掩面的黑布擦掉刀上的血,笑的很是阴狠“你已是强弩之末,而我们三人还精力充沛,你说。。。到底是谁死在这里!”棠炽话音刚落,三人便提剑向辛夜攻来,这次辛夜没有带着季连绱,而是把她推到一边,只身迎上了棠炽的攻击。

    凌厉的剑气即使是隔得老远季连绱都能轻易的感觉到,自小就与先帝习武的她不难看出血罗三个杀手的厉害,而且她渐渐发现辛夜所使的剑法居然和他们相似!

    身上的血液渐渐流失让辛夜精神有些不集中,他担心的看了眼季连绱,仅仅一瞬的功夫,棠炽的剑就已经穿透了辛夜的小腹,剧烈的疼痛让他清醒了不少,辛夜一个后退将剑抽离自己的身体,一个转身身向季连绱扑去,棠炽紧随其后,就在他举剑再次向辛夜刺去时,眼前突然模糊了起来,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辛夜和季连绱已经不见了,棠炽震惊的看着手中的剑“他们。。。是凭空消失的?”

    其余两名杀手警惕的环视了下周围,愣愣的说了声“是”

    由于体力有限,百里幻影并没有发挥出真正效果,辛夜抱着被他打晕的季连绱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原先住的别院,来不及把季连绱放在榻上,辛夜就痛苦的捂住了脖子,手一软季连绱摔在了地上,这一摔让她清醒了过来,轻轻晃了晃晕眩的头,季连绱被痛苦的低吼声吸引了注意力,她慌忙的跑到辛夜身边“你怎么了?脖子疼?脖子?!。。。是封印吗!”

    根本无暇回答季连绱的问题,辛夜弓着身子的身子痛苦的颤抖着,唇已经被他咬的鲜血淋漓,季连绱手足无措的跪在辛夜身边,不知道该怎么办,漂亮的喜服已经沾满了尘土,不知过了多久,辛夜痛的晕了过去,季连绱小心把他捂在颈间的手拿开,果然封印已经完全浮现了出来,而且还闪着渗人的红光,辛夜脖子上的经络随着红光的闪烁时隐时现,让人看着都有种生疼的感觉。

    费力的把辛夜背到榻上,季连绱颤抖的撕下辛夜脸上的人皮面具,一张苍白到透明的脸出现在她眼前,这是她第二次看到这个强大的男人虚弱的样子,此刻的她早已经把辛夜前几日的所作所为抛到了九霄云外,季连绱褪去辛夜的衣服,看到他伤痕累累的身体和腹部的伤口时,季连绱皱起了眉,她小心的用清水清洗着他的伤口,眼泪却好像断了线的琉璃串,连串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