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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慧慧联系公司职员张叔开车送郝靓。张叔4o多岁,是郝仁公司的项目经理,跟随郝仁十几年了,也是看着郝靓长大的。张叔这人老实本份,郝仁对他特别信赖,公司的账目也由他负责。

    郝靓和夏采薇商量好见面的地点,又约上何嘉欢。赶到曾小文家,已快11点了。郝靓见小文脸色惨白,十分憔悴,心里特别难受。仅一晚上没见,就变成这个样子。曾小文见到郝靓和雨薇,嘶哑着嗓子哭道:“我爸没了,我爸没了!”郝靓紧紧地抱住她,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曾小文哽咽着,述说事情的经过。小文爸爸在一家建筑单位打工,答应小文高考前一周回家陪她。可直到临考前一天,也没见爸爸的影子,甚至连一个电话也没有。妈妈说爸爸单位在国外承接了一项工程,因为爸爸技术好,被单位临时派遣到国外了,没来得及和小文打招呼,现在联系又不方便。小文信以为真,虽然觉得遗憾,但表示理解,爸爸也是想为家里多挣点钱。谁知道,昨天下午考完最后一门课,迎接她的却是大伯,说家里有急事,让她快点回家,小文来不及和郝靓打个招呼就匆匆走了。在回家的路上,大伯告知她爸爸已去世的噩耗。

    原来,就在两周前,小文爸爸在施工中从1o层楼上摔下来,当场死亡。小文妈妈得到消息,当即昏迷过去。她一醒来,就恳请所有亲戚向小文隐瞒父亲的死讯,以免影响小文高考。按本地风俗,人死3天要入土为安,所以小文回家时,爸爸的后事早已料理完毕。

    听到噩耗,曾小文傻了,呆呆地坐着,眼泪直往下流,却一声不吭。大伯帮她擦着眼泪,紧紧搂着她说:“小文,你哭吧,你哭出来,啊?”

    小文这才放声大哭。不知哭了多久,她请大伯直接带她去看爸爸,到了坟上又痛哭。回到家,见妈妈躺在床上,又扑到妈妈身上大哭。

    听完小文的哭述,郝靓和夏采薇抱着她,也一起哭起来。良久,郝靓说:“小文,别再哭了,你爸爸在九泉之下,肯定不希望你这么悲伤,他一定希望你照顾好妈妈。”

    “爸爸走了,妈妈受到的打击更大。”小文点点头,“高考那两天,妈妈硬撑着,强装笑脸陪着我。昨天中午,我堂哥也来了。我当时还纳闷,堂哥怎么会来呢?后来才知道,我大妈担心妈妈支撑不住,让堂哥陪着妈妈。我妈强忍着陪我到考场,可我一走进考场,她就瘫倒在地,堂哥把她送回家。以后,在妈妈面前,我必须坚强!这几天,我要多陪着妈妈,让她从痛苦中走出来。”

    郝靓问到公司老板赔偿的事,小文说:“公司老板只是先支付了丧葬费,具体赔偿多少,大伯还在和对方交涉。但担心对方会赖帐,推托责任。”

    郝靓安慰道:“该承担的责任,谁也跑不了。出了这么大的事,那老板还能心安理得吗?实在不行,就通过法律解决。”

    郝靓一行人看望小文的母亲后,本来想多陪陪小文,但想到帮不上啥忙,反而会给人家增加负担,便告辞。临走时,郝靓给小文塞了一叠钱,这正是昨天晚上爸爸给她的钱,说表达一点心意,并再三要小文节哀顺变。

    离开小文家,郝靓感叹道:父母为了孩子的前途,舍弃自我,付出的牺牲太大了。可是,父母离世,不让孩子看最后一眼,会让孩子遗憾终身的。郝靓认为这样做并不值得。

    返回途中,郝靓大脑中一直想像着小文爸爸坠楼的情景,自言自语地说:“怎么会从楼上摔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