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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桑桑乖乖点头,“长辈的话,桑桑受教。只不过,她顿了顿,“二伯母要不要不咱们打个赌,我若是苏州丝织大赛进了前三,你们无权干涉迟家布行。若是没进,桑桑愿意从此不再进布行,并且进不进都帮二房解决这档子烂摊事。”

    这烂摊子自然是指迟家二老爷被债家五花大绑,并且不管大房进不进大赛前三名,二房都是占据足够好处利益。况且丝织大赛往年竞争激烈,二夫人想着迟桑桑肯定连初赛也进不了,想都不想答道,“行,我同意!”

    王氏心里隐隐担心这小妮子,转而吩咐小厮叫人拿着武器从后院包抄。要是待会儿出了事,也不至于这群人能把迟家给掀翻天。

    迟桑桑倒没太过忧虑,这帮债主她自有法子应对。只见她走到这群凶神恶煞的人面前,微微一笑,“各位官爷,小女子请问二叔父欠了各位多少钱银子?”

    “多少钱?”,为首的人穿着一身灰色对襟扣长衫,见到是个女子也不生气,挑眉道,“不多,也就三百两银子。”

    “三百两的话,迟桑桑沉吟,“我看先生颇有几分书生之气,倒不知怎么借了我那个混不痞的二叔。”她看了一眼绑在地上的迟老二,视线对上为首的,“您看这样成吗,三百两分成一年分期付款。每月定期还给您二十五两银子,绝不拖欠银两,您意下如何?”

    为首的那人摸着胡须思索片刻,“还有什么附加的吗,你可要知道”

    三百两数目虽不大,一次性付清对现在的迟家来说可谓是难上加难。分期付款,的确是目前最稳妥的法子。

    迟桑桑心里暗骂了声老狐狸,坑果然在后面等着她呢。不过她也不生气,开始同他谈条件,“我家只不过是开布行的,在苏州城名列排在末尾。要是先生不嫌弃,可以每月按着利息送件衣裳。”

    这倒是诚意满满了,迟家老二为人虽不怎么样,但迟家布行的信誉在全苏州人心里都是有数的。闻言,为首的当即点头同意,使了个眼神给下面的人。

    那人立刻拿着五花大绑的人,身上的绳子都还未解开,一脚一道众人面前。随即为首的便赶在天亮之前,带着一帮人离开了迟府。

    迟府顿时安静下来,王氏心里松了口气,让下人赶忙让后院的那些人放下武器早些歇息。随即看了眼迟桑桑惊叹道,“桑儿,你可吓死娘了,以后不许这么干了!”

    “娘,女儿也是因为当时情况紧急,迟桑桑抚了抚母亲带着疲惫之色的脸,关切道,“赶紧回房先歇着吧,吵了大半宿终于消停了。”

    王氏心里宽慰的紧,小姑娘终于学会关心母亲了。她摆了摆手,“你先歇歇好好养好身子,娘忙完了自然会回房。”迟桑桑困意也来了,听了王氏的话回房了。正厅只有迟老二、二夫人和王氏三人。

    二夫人早在一脚踢过来时,就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此刻迟家老二仍带着些醉意,倒在地上扭动着身子,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酒,给我酒,我还要喝!没醉,我没醉”

    “喝什么劳神子的酒,喝的女儿嫁妆都没了。你再喝,老娘跟你和离!”二夫人实在气不过,狠狠往迟老二身上甩了一脚。两个女儿还在家里等着,爹喝的烂醉如泥被债主追上门。她一介女流之辈来祖宅求人,这日子着实过得有些憋屈。

    王氏看了一眼,淡淡道,“弟妹,别忘了咱们俩之间说过的话。我大房向来说话算数,等小叔子酒醒后你带着他去祠堂道个歉。要么好好过日子,过不了也别耽误两个闺阁女子!”

    她平生最恨生下了孩子却不管不顾的父母,两个女儿家若是有力的家庭支撑着长大,以后嫁到了夫家怎么抬头立足?背后无依无靠,还不得被人给欺负死!

    二夫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中的,脑子混混沌沌的依稀闪过几个片段。她来迟府是独自一人踏着天黑来的,因为债主问住哪儿时迟老二报的是祖宅。王氏不放心特意命人架了马车送二人回家。

    一回到家,二夫人拖着喝醉的迟老二刚走进院子。迟桑洛刚好在房中等了半宿,一听到动静迫不及待地走出来问,“娘,大房名下的那些庄子和地契都到手了吗,女儿还等着”

    二夫人一共生了两个女儿,迟桑洛是二房的大女儿。她这辈子最大的志向,就是一心想谋得个好夫婿,这辈子当个官夫人坐享之位。只可惜她爹不争气,这才打起了大房名下的那些庄子地契。

    “一天到晚想着地契铺子,二夫人把人放到榻上,走出房没好气道,“你娘我忙活了大半夜,你就来问我这个。”

    “所以娘,迟桑洛盯着二夫人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一点欣喜,斟酌开口,“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