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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如深坐回凳子上,示意灵儿给她倒茶,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白灵的脑袋,仿佛并不在意不知何时出现的祁途。

    祁途走到她的旁边坐下,开口便是:“轻柔是五皇子让人接过来的。”

    莫如深冷笑一声,抿一口茶反问:“侯爷来就是想说这个?还是说过来道歉?不过,我并不需要。”

    “如深,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用这样的语气跟方式对话?”听得出祁途的语气里有一丝隐忍,可莫如深并不在意。

    “侯爷怕是误会了,你对我不是从来都这般冷漠吗。”

    祁途沉默了。

    空气有些许压抑,莫如深许是受不了这种氛围,朝着床榻走去,坐到床上才说道:“我要睡了,侯爷还不打算走?”

    “如深……”

    听到他这样的语气,莫如深心口一紧,随即说道:“怎么,侯爷这会儿是想要跟我行夫妻之事了?”

    她受不了他这样若有似无的关心。

    既然不爱她,又何必给她这种不必要的念想。

    祁途张了张口,终是什么都没说,他起身,“你好好休息。”

    莫如深捏着手帕的手指紧了紧,她猛然站起身来,“祁途……”

    祁途脚步停下,转头看着她。

    莫如深抿了抿唇,许久才说道:“你若不想让自己跟他变得更难堪便尽快答应与我和离之事。”

    她三句不离和离彻底惹怒了祁途,他转身朝着莫如深的方向走来,从怀里拿出君傲早就写好的旨意丢到她的怀里。

    “这便是你要的和离书,本侯早已经跟皇上取得。”

    莫如深打开一看,她心下一凉,没想到祁途比她还要着急,早早便与君傲拿得和离书,还是时刻带在身上。

    她拿着和离书的手指微微的颤抖着,“若非是我逼着,你是打算在众人的面前将它给我,让我成为全南楚最难堪的女子吗?”

    “和离书是你要的,如今给你,你又说本侯要让你难堪。”祁途睨着眼看她,“莫如深,你倒是告诉本侯,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莫如深眸色黯淡了几分,低声道:“我想要的不过是让你留在莫府陪我两……几日罢了。”

    她没掰着手指算自己还剩下多少时日,但总归不再是两个月,也许一个月,也许半个月,说不准今天晚上便是一睡不醒。

    莫如深凄凉的笑着,自嘲地说:“可你却不愿。”

    她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圣旨,虽说难过,可又将心中一块大石头放了下来,至少她往后不会再连累到祁途。

    “既然你已经拿到和离书,为何还要住进莫府?”

    “你别告诉本侯,你看不出五皇子对你有意思,若是本侯这会儿昭告天下已然与你和离,你觉得他会如何?”

    不等莫如深开口回答,祁途紧接着又说:“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带你回赵国,他有的是让皇上亲自将你送给他的法子。”

    彼时,就算君傲愿意护着她,也终究是保不住她。

    曾跟在莫鹰身边学习过的莫如深自然不会听不出祁途话里的意思,若真到那个时候,她绝对不会让君傲为难,总归她有的不过是一条不值钱的命。

    然而,莫如深并不愿意相信不把和离书拿出来并不是祁途自己的意思。

    她于是直接问:“是表兄的意思对吗?”

    后者一怔,可倒也没有意思她能看透这层关系,并没有任何隐瞒的点点头。

    原本他是打算在赵曹然带着赵国使臣们全部离开南楚之后才将此事告诉她,可方才那番话确实是激怒了他。

    如今……

    祁途盯着莫如深手上的圣旨,无声的叹了一口气,随之摇摇头:“罢了,你终究是要知道的。”

    屋里顿时沉默下来,谁也没有说话,静得仿佛屋里没有人的存在般。

    不知过了多久,祁途才打破沉默,他起身朝着外间走去,边说:“在五皇子没有离开南楚之前,本侯都将与你同住一屋。”

    可就算是同住,他也绝对不会靠近她半分,尤其是她拿到君傲亲自写下的那一道和离书的旨意。

    莫如深盯着他的背影,在他看不到之时无声的流下一行泪,泪水打湿她胸前的衣襟。

    她等了这么就的和离书,真的拿到手时,心里却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轻松。

    如今。

    她已经不再是他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