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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芷欢,你别不识大体!”许是觉得说得重了,担心她生了情绪,许志强也缓和了语气,“这事儿也是帮你辛辛苦苦编写的东西打响名号,我这也是在帮你。以后厂里发展起来,我很看好你往上升一升。”

    恩威并施,陈芷欢不屑地笑了,“许厂长,说得再好听也是让我为他人做嫁衣,我不同意。这些是我的心血所得,绝不能让给别人。如果您坚持要这么做,我可是会写举报材料给省里领导的!”

    许志强一拍桌子,今天这是吹了什么邪风,前脚刚被周书杰捏着把柄威胁,现在又被陈芷欢言语警告,这啤酒厂是要翻了天了?“好,好,好!这是你自己选的,以后不管是二车间还是你,都别想再捞着什么好!你出去!”

    陈芷欢并没有被这几句话胁迫,反而无所谓的离开了。她和赵新诚一起往二车间走去,路上两人都很不解。

    “许志强为什么会突然变了态度,前面还说要撤了周书杰的劳模名额,后面就要力保他,甚至还想盗用你的研究成果。”

    “我也不知道,太奇怪了。难道许厂长有什么把柄落到了周书杰手里?”前世好几年,陈芷欢对此毫无印象。

    “许志强那人几十年口碑都挺好,没听说有什么不光彩的历史。”赵新诚话锋一转,“你今天拒绝了,他们还会不会盯着你的心血?”

    “会!”陈芷欢答地没有任何犹豫,没人比自己了解他们。“用了正好,这样我才更有把握送他们一份大礼。”

    陈芷欢心情也没受影响,就算现在还是和前世一样,让周书杰拿到了劳模名额,她也不着急,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当初懵懵懂懂的小同志了。

    又过了几天,赵新诚母亲出院回乡下老家了,陈芷欢也跟着去送她上火车,黄娟面容慈祥地叮嘱,“你们俩好好的啊,新诚如果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

    “好的,阿姨,您放心,我不会委屈自己的。”陈芷欢冲她挥挥手,看着火车一路前行消失在视野里。

    两人一起走出火车站,赵新诚跨上自行车,他们今天要去陈芷欢家吃饭,“把这个戴上,省得风吹得耳朵冻僵了。”

    陈芷欢乖乖站着,她今天穿着一件藏蓝色棉袄,围了一条腈纶长条围巾,在脖子上绕了几圈,任由赵新诚给自己戴上羊剪绒帽子,那帽子是他的,挺大一顶,下面围着一圈厚实的绒毛,“你的我戴着不好看。”那帽子自是没有专门卖的女式帽子好看的,就只图个保暖。

    “谁说的?”赵新诚给她戴上后,还理了理角度,把围巾也给她拉上来,挡住大半小脸,一副豪横的样子,“你戴什么都是最好看的。”

    “你少嘴甜,反正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就去找阿姨告你的状。”陈芷欢坐上自行车后座,两手抓着赵新诚的衣服两角。

    “我哪敢啊!借我十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再说了,你爸天天不给我好脸,我这还忐忑着呢。”

    他们从跃城回来后,赵新诚就上门拜访了陈昌海,结果没想到轻松赢得未来丈母娘欢心的赵新诚翻车了,这未来老丈人看他不顺眼。

    “怎么,你还对我爸有意见啊?”陈芷欢上手轻轻拧一下他的腰,赵新诚常年上工,练了肌肉,这拧上去没有一点点赘肉感,反倒觉得各位结实,陈芷欢差点找不到地方下手。

    “我怎么敢,这可是我未来老丈人!借我一百万个胆子也不敢啊。”赵新诚感觉到陈芷欢那下,仿佛在给自己挠痒痒似的,“我后来琢磨了下,我以后要有个女儿我也舍不得,哪家小伙敢来求亲啊?我也谁都看不上。何况是你这么水灵的大宝贝。”

    陈芷欢听他说话越来越不着调,狠了心拧了他腰间肉,这下用力多了。赵新诚觉得腰间一阵酥麻,“哎呦,你还真下手啊?谋害亲夫是不是?”

    “胡说什么呢。”陈芷欢嗔怪他,一手拍打在他背上,嘴角却悄悄扬起,手滑落下来,换了个姿势,两手环抱着他的腰。

    赵新诚只觉得腰间一紧,他低头一看,一双白皙柔嫩的手抱着自己,他轻声问后座的人,“冷不冷啊?”这寒风呼呼的,他耳朵都被冻僵了,脸上只觉得一茬茬冰刀子在割,不知道后座的人受得住不?

    “我不冷。”陈芷欢的声音从围巾里传来,瓮声瓮气的,“你冷吗?”这人把帽子给自己了,直接让风吹着,多难受啊。

    赵新诚口吐寒气,“我肯定不冷啊,你不知道我有多抗冻!从小就受得住,我冬天穿单薄点都没事儿的。”

    “撒谎!”陈芷欢直起腰伸长手,探到赵新诚的耳朵,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又努力往前够了够,这脸都冰凉冰凉的了,“你快停车,这帽子你戴。”

    “哎哎,你别乱摸啊。”赵新诚脚下不停,蹬地飞快,心也跳得飞快,“小心我告你流氓罪啊,送你去关起来。”

    陈芷欢没搭理他,她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搭到赵新诚脖子上,费力地给他绕了两圈,堪堪把脖子和下半张脸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