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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他就扼杀了这个想法。

    想什么呢,陈燃会埋怨?那人只会直接动手。

    “谢言,有时候我会觉得,你是浪猫的人。”陈燃有些不忍直视的往别处看去,他内心清楚这不可能,此时也只是气不过,愤恨的吐槽一句。

    谢言却被这句话弄得不明所以,也没看出陈燃的玩笑,因为在他心里,陈燃甚少开玩笑,此时天真的问道,“浪猫是谁?”

    “在小巷子里挟持你那个。”想起最初那一面,陈燃现在对于谢言当时的懦弱还记忆尤深,胆小着不敢靠近的样子,印象最刻板的就是明明都怕的哆嗦了还不哭出来,也不知是在倔强什么。

    谢言想了想,然后浑身一个哆嗦,他眸子转向陈燃肖俊的脸庞,然后认真严肃的回了这句话,“不对,现在我是你身边的人。”

    陈燃放盘子的手募的顿在了空中,耳边貌似有鸟鸣叫了一声,尖锐而响亮,像是一束烟花,在他脑子里四分五裂炸出,落在地上的碎屑还未熄火,依旧燃着弱小的火苗,却在黑夜中烧起了大片土地,心脏被人倏的击中了最柔软的那处。

    “我说的,不对吗?”看陈燃僵住的身子,谢言有些懵懂道。

    但其实他就是这么以为的,今天在学校时,谢言虽求助于陈燃,可并未真的期盼的过多,因为自己曾经也期盼的太多了,在每次无助时他都在祈祷,可惜老天从未听到。

    老天没听到,可陈燃听到了。

    当陈燃把他护在身后,教训了那帮人,蹲下身给他耐心的擦头发时,不管陈燃怎么认为,谢言从那一刻起,就已经把陈燃归到自己心中的金字塔顶尖了。

    在那里面的人不多,说句实在的,连妈妈都在第二层,但陈燃是实实在在排在前头的。

    倒不是说因为陈燃来救自己,而是在陈燃蹲下身的那一刻,把绵软厚实的羽绒服披到了自己身上,眼中的在乎和急切,像是一道火焰一路燃进了谢言心里。

    甚至于可以烫出一路疤痕,只是那上面开满了璀璨靓丽的花朵。

    谢言不曾被许多人在乎过,母亲,宠物店老板,谢父,纪忆,思量再三,也就这四个人了,可谁都有谁的生活,在人心里是一回事,孰轻孰重又是一回事。

    可印在陈燃眸子中的谢言,像是霸占了他眼中的整个深渊,浓雾掩盖了一切,却被急切挤出了一道散光,直直的打在了谢言心里。

    那一刻陈燃对于谢言来说就已经重要至极了,只是因为自己在乎的人,也同样在乎着自己。

    谢言不敢妄言,但实打实说,他没有勇气同那帮诋毁陈燃的人去解释什么,但他心中一直忿忿不平,甚至讨厌于这样的自己,不管是不是朋友,谢言是在乎陈燃的。

    而当这份孰轻孰重的在乎被折返回来,本就是件难能可贵的事情,谢言更觉得身边这个人要被自己珍视。

    不管自己这份珍视那人需不需要,被护在身后的安全感却是实打实的。

    “谢言,你知不知道,就算我警告了他们,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今天这么一闹,学校里肯定会有人知道你与我认识。”陈燃的声音很轻,很静,像是吹在树叶间清爽的风。

    谢言听闻这话点了点头,他把最后的洗好的碗递给陈燃,然后道,“为什么你也觉得我与你认识是一件值得被关注的事呢?”

    “你是人,我也是人,人和人成为朋友,不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吗?”谢言义正言辞道。

    许是平时谢言不总这么底气十足的同陈燃说话,这次却理直气壮的反驳,倒是让陈燃看愣了。

    “我与你做朋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来评判我们的作为?”谢言貌似真的有些疑虑他,他皱着眉头一脸愠怒的问道。

    一拳又一拳打在陈燃的心坎上,他表面不动声色,呼吸却开始变得急促,指尖都颤了颤。

    但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这里很多人都认识我,不认识的也会被认识的科普,比如承望,他走在外面遇上熟人就会被指指点点,我的性子就是外界所传的样子……”陈燃把所有的弊端都给谢言一一列举出来,心中的肉被一块一块的掏出,虽然还是会发疼,但看着谢言逐渐变白的脸,他像是自残入了迷的人,竟会觉得有一丝爽快掺杂在痛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