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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柒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跑去报案,警察竟然查不出有叫考尔的人。一位女警察告诉景柒,在印地语中考尔是美女的意思,考尔应该不是女孩的本名。

    而她丢的护照要补办的话,警察说要等十五至三十个工作日。

    景柒从警察局出来,心中无限的悲催。所有证件包括银行卡连同新买的手机都丢了。手中仅有的现金是酒店退给她不多的押金。她唯一的出路就是去医院,可是当地医院因为她没有证件,拒绝接受她在医院进行第二期的临床技术交流。

    已经是中午了,景柒还没吃饭,幸好随行包里的水杯是满的。景柒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已经沦落到要喝水充饥的地步了,真是山穷水尽了。

    生计所迫,她开始在当地找工作,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除了会使手术刀什么都不会。

    一整天她盲目地游荡在四处地摊,油腻腻的小吃摊点的街道上,肚子饿的两眼发直。她不是没有想过要求助,随便给黎姿,给母亲,给顾铭,给陆宇晨一个电话,可是她现在没有任何证件,办不了任何银行卡,没有手机连网银也用不了,就算有人给她送钱,那也不可能从天上撒钱啊!

    呃!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想到陆宇晨,要不是该死的陆宇晨回她一条冷冷的短信,她就不会看见手机心烦,不知道给塞哪里了。

    要不是丢了旧手机,她就不会在买新手机的时候,被导购员连带推销给了一张恒河醉人的夕阳照。要不是那个恒河夕阳宣传图片,她就不会在火车站因为火车晚点,被陆宇晨一条信息给勾引,登上了该死的这个卡纳塔克邦小镇的列车,那么她就不会在这里丢了包,丢了所有证件,让自己山穷水尽。

    陆宇晨这个害人精!景柒的心情郁闷到了极点,更郁闷的是她为了一份糊口的工作,四处碰壁。

    将近晚饭的时候,终于看到一家日料店招聘洗碗工和帮厨。经理用蹩脚的英语问她应聘什么职位的时候,她欣喜若狂不假思索地说帮厨。因为帮厨的工资是洗碗工的两倍。

    景柒跟本不会做饭,帮厨说出口的时候,她快速的在心中搜索她该有的底气。于是她对经理说:“我的刀工非常好!”她担心经理听不懂,还不忘拿手比划。

    她记得何晓就夸她刀工好。小余手术台上出状况,还不知认错。她当众拿手术刀切了两沓病历,一沓破六张,一沓破五张。非常精准,丝毫不差。

    前几天,赫特也夸她刀工好来着。

    餐厅经理给了她一截莴笋考验她的刀工,景柒将细如发丝长短一致的莴笋呈在经理面前的时候,连他身后的主厨都竖起了大拇指。不过经理提示她下次速度要快些,就更好了。景柒为了这份工作也是完全放低了姿态的,她一连保证了好几遍,经理才满意地留下了她。

    等到正式开工一天,后厨就向经理投诉了她三次,原因是一个字“慢”。景柒不服气,她起的生鱼片,拿出了操手术刀的看家本领,按照肉质生长的纹理一丝不差的起开,片片大小一致,薄如蝉翼,慢点怎么了。那经理蹩脚的英语水平,景柒没法跟他讲道理,也无所顾忌地就说:“你们火车都能晚点个两三天,我切盘菜闲什么慢?”可是经理毫不客气地炒了她鱿鱼。

    夜幕降临,景柒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在微雨的街上,手中的现金已经所剩无几。她像一个游荡在外的孤魂野鬼,还是个饿死鬼。每路过一个吃食摊点,她都听见自己的肚子咕咕直响。

    边走边挖空心思的想自己还能干点什么。虽然自己除了看病手术,就会点瑜伽,好像并不是一无是处。景柒打算等天亮就去私人诊所看看,万一实在不行就去当地的一些舞蹈培训机构去看看,能不能凭自己十来年的瑜伽资历来换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