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慕琴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又跟黎唐结婚了,搬回了景明和居。

    她知道这是个梦,可怎么也醒不过来。

    梦里黎唐特别温柔,温柔得一看就是虚假的梦境。可她就是不长记性,贪恋这份虚假的温柔,最后又被算计了一次,下场比这次还要惨。

    坐在空无一人的慕家客厅,她哭着骂自己不争气,怎么老是栽在这个男人手上。

    就这样哭着哭着,她哭醒了,把枕头都哭湿了。

    昨天喝了太多的酒,慕琴头很重,加上梦的后劲,她抹了把眼泪,坐起身想缓缓。

    待看清周围的环境后,她重重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还有完没完了啊?

    又是景明和居?

    开始玩梦中梦了吗?

    这梦做得太伤神了,慕琴疲惫地想躺下,可睡下去的动作太大,一头磕在了床头,疼得她龇牙咧嘴。

    揉头的动作蓦地一顿,过分真切的痛感让她意识到,这并不是梦。

    她是真的在景明和居。

    昨晚和人拼酒喝得断片了,她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什么失格的事。

    以前喝酒她可是和魏明淮说好了,谁倒了另一个就得负责把人送回去,这个王八蛋,就这么随便把她扔在这了?

    慕琴越想越气,起身就要回去找人算账,一开门就撞上了准备敲门进来的黎唐。

    两人相对而立,昨晚记忆的空白让她无所适从,僵硬地挪开了视线。

    黎唐旁边的空隙正好可以侧身穿过,她想离开这个让人局促不安的地方,却被拦下了:“慕扬说来接你,应该就快到了。”

    “……哦。”慕琴后退两步,无处安放的手想插进口袋,但身上穿的是昨天的裙子,手扑了个空后讪讪地摸了下鼻子。

    她抠着门把手,涂着红色甲油的脚趾抓着冰凉的地板,战术清嗓后弱弱发问:“昨晚,我,应该没做什么吧?”

    “记不得了?”

    慕琴摇头,刚放松的脚趾又抓了下地板。

    “唔,记不得也好。”黎唐答得意味不明。

    慕琴不禁抬眼看他,可那张脸上永远都探不出东西来。她不敢想象自己究竟做了什么离谱的事,在这种未知的加持下,浑身都感觉别扭。

    她还是从门框和黎唐之间挤出了一条路,拿起放在门口玄关的手机和包,进电梯走了。

    一下楼慕琴就碰上了来接她的慕扬,她也不让哥哥上去跟黎唐废话,抱着他的胳膊就把人拖走了。

    坐在车上,慕扬一直在调侃她:“你喝醉了还挺会跑,竟然跑到这儿来了?”

    慕琴想不起昨晚的事,把气全撒在慕扬身上,一拳头捶在他腿上:“昨晚为什么不去接我回来?”

    “小祖宗,我刚回来,一下飞机就赶过来了。”

    慕琴还是不解气,又给了他一下:“没回来你也不想想办法,就这么把我丢在一个男人家里,你放心吗?良心不会痛吗?”

    “老实说,不放心。”

    “这还差不多。”

    慕扬憋着笑继续说:“我是不放心阿唐,我怕你对人家做什么。”

    “你要是不会说话可以不说。”慕琴气鼓鼓地偏过头去,头抵着车窗看向外面。

    可想想又觉得不对,就算她记得黎唐家的门锁密码,但是楼下的门禁又是怎么过去的?总不可能是黎唐亲自下来接她的吧?

    她又转过来问慕扬:“黎唐怎么会让我去他家?”

    “你现在才知道人家会不让你进去啊?”慕扬弹了一下她脑袋,“你也是能耐,打电话叫人下楼接你,真是好大一张脸啊!”

    “他,真下来了?”

    “嗯,他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你在他那儿,还说要送你回家。”

    “你是不是怕我喝酒回家妈不给我开门,就让他留了我一晚上?”

    慕扬摇头:“我可不敢麻烦人家照顾你,我想让清婉辛苦一下去接你,是阿唐想着她怀孕不方便,说留你一晚的。”

    慕琴将信将疑:“他有这么善解人意?”

    “阿唐其实没有面上看上去那么冷漠,以后一起工作你就知道了。”

    联想上一世慕扬被赶出公司一蹶不振的样子,慕琴觉得黎唐配不上慕扬的信任。

    她幽幽说道:“哥,你公司能撑到今天,真的不容易。”

    慕扬只当妹妹在体谅他的辛苦:“不得了不得了,我们阿琴懂事了,你懂就好,以后少喝点酒,别让家里操心,嗯?”

    “嗯。”驴头不对马嘴的对话,但慕琴还是应下,毕竟家里真正关心她的,也就慕扬一个了。

    到家后,不出意外,她被刘以云数落了一通。

    回到房间,慕琴打开窗户,从窗台上拿起一个不轻不重的沙包,砸向对面的窗户。

    “魏——明——淮——”

    窗户打开了,魏明淮顶着头乱糟糟的头发,打了个呵欠:“你回来了啊?昨天的夜晚美好吗?”

    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