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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陡然间,慕琴有一个非常荒唐却又觉得无限接近正确答案的猜想。

    那个署名t,如果不是黎唐,不是torvik,那会不会是唐宁远?

    也就是说,工作室每天准时送来的红玫瑰是唐宁远送的。

    想起那个每天沉沦酒色,不务正业的白毛妖怪,慕琴心里一阵作呕。

    唐宁远的动机很明显,黎唐上次在酒吧那么护着她,唐宁远肯定去查过她,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

    她紧抓手机,向慕扬确认:“是不是只要跟他结婚,目前所有的问题都能够最大程度、最快地解决?”

    “阿琴,你不需要为谁去牺牲你自己的幸福,明白吗?”慕扬当然不会同意这件事,今天如果不是因为唐宁远今天来刘以云这,他绝对会把这件事捂得死死的。

    他的妹妹,应该和他一样,去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

    要是黎唐,他可能会考虑,可是这个唐宁远,一看就不靠谱,慕琴和他在一起,只会有吃苦受罪的份。

    “阿琴,哥哥可以去找银行贷款,网络游戏的创意也是层出不穷的,我们总会有别的办法的。今天这件事,你就当没听过,行吗?”

    “哥,你还不明白吗!他们想对付我们太容易了,唐宁远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你而是来家里?这次不成,他还会有下次。妈说得对,是我在外面惹事,上次在酒吧招惹了他,才会连累你,我惹出来的事就应该我去解决。”

    慕琴没给慕扬继续说话的机会:“你不用劝我了,妈为什么非要给我打这个电话?无非就是吃准了我一定会帮你的。你就当我是去嫁入豪门享福的吧,既能嫁豪门,又可以帮你解决问题,两全其美,多好啊!”

    “哥,我现在已经知道了,即使你不同意我也会亲自去找唐宁远的。”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

    重生对她而言,完全就是一个无奈的重蹈覆辙,她从一开始就想过、试过去避开黎唐,但同样是重生的黎唐却叫她无处可逃,她的心眼没有黎唐多,无论做什么好像都会被拿捏。

    回去的路上,慕琴神情恍惚,耳鸣声屏蔽了周围的一切,在过马路时如果不是好心的路人拦下,她说不定就要结束这糟糕透顶的重生了。

    她买了很多甜品回工作室,手机关机丢在一旁,一整晚她都坐在画板前,重复着两个动作。

    往嘴里塞蛋糕,拿彩铅画画。

    食不知味,画的什么也不知道,当早晨的第一缕曦光从窗帘缝隙中流泻进屋时,工作室的地上早已堆满了废弃的画稿和吃光的甜品盒子。

    慕琴呆呆地坐在画架前,双眼通红,眼下乌青,一夜未曾合眼。

    在机场的时候,她得知人生可以重来的时候有多高兴,现在重蹈覆辙就有多绝望。

    还坚持什么呢?不如就退租回家吧,就听家里的话去那个证券公司当投资理财顾问,然后嫁给唐宁远。等熬过两年,这个白毛非主流就会进监狱,那时再去考虑接下来的路也不迟。

    “嘭嘭嘭”

    用手掌拍门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暴躁。

    “慕琴,开门!”黎唐几乎是用吼的在叫门。

    他如此失态的样子慕琴还是第一次见,她一动不动地坐着,对愈演愈烈的砸门声无动于衷。

    门外的人继续用力捶门,还给她下了最后通牒:“你不开门是吧?我今天砸也要把门给你砸开。”

    听着门外的声嘶力竭,慕琴忍不住想,他为什么这么自信她一定会在这里,万一里面没人岂不是很尴尬?

    是了,他的心眼和方法那么多,找到她、拿捏她都是易如反掌的。

    那就让黎唐拿捏吧,他说开门就开门,想看什么就让他看。

    她木然地走过去,开了门,通宵后的声音又哑又沉:“你想看到的也看到了,满意了吗?可以滚了吗?”

    在看到慕琴的刹那黎唐一下就愣住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又红又肿,疲态尽显,一下就平复了他的暴躁不安。

    她双眼无神,模样憔悴,完全没有了平日的鲜活,他重生的意义明明是去保护她身上明媚的光亮,可是却又一次让她黯淡了下去。

    黎唐心疼地把人揽进怀里,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活力分给面前死气沉沉的人。

    他本来是带着火气来的,可现在,他叹了口气,态度转了一百八十度,语气柔和:“傻瓜,为什么要答应嫁给唐宁远呢?”

    “这要问你啊!为什么重来一次还要算计徜徉?”慕琴的手紧握成拳,在黎唐的后背发泄地捶了两下。

    黎唐知道她又胡思乱想了,无奈道:“你怎么就是不肯相信我一回呢?”

    慕琴在他怀里挣扎:“我要怎么相信你?你什么也不愿意说,上一世也好,这一世也好,没事就玩失踪,什么都要人猜,我难道是会读心术吗?”

    黎唐终于意识到,他和慕琴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沟通,一个沉闷地不说,一个没有安全感就容易瞎想,才会导致今天这么个局面。

    他安抚地摸着慕琴的头,给她答复的同时又带着她分析:“琴琴,这次新项目的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想想,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是谁?”

    慕琴从他怀里挣开,闷闷地问道:“那江河怎么又来接你坐上唐家的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