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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藤应声停下,距离树身只有一丈。夜风忍着剧痛,低头看去,少年饶有兴趣,打量远处的东雪天心,笑着说道,“你让我住手?”

    “剑……”东雪天心涩声说道,“我们不要了,你,把他放下来。”

    “他是你的什么人呀?”少年眯起双眼,上上下下地打量东雪天心,“你的小情人?”

    “这与你无关。”东雪天心皱了皱眉,“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事情做绝了,对谁也不好。”

    “天狐九尾是吗?”少年笑了笑,“可惜啊,你的尾幻身只有一条,那小尾巴就跟毛毛虫差不多。”

    天越哈哈大笑,白心冷峻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嘲弄。

    “你如果要看大尾巴,我随时都可以叫人来。”东雪天心淡淡说道。

    “你想吓唬我?”少年眯起眼睛,眼里迸出一丝寒光。

    “小刁。”白心忽地开口,“这小狐女不算什么,她背后的人可不好惹。”

    “是啊,那群狐狸精难缠得要命。”天越也连连点头,“她们人多势众,轮番上阵,会把你逼到疯。”

    “我倒也不怕她们。”少年咧嘴一笑,直勾勾盯着东雪天心,“不过小美人儿求情,我怎么也得卖点儿面子。话说回来,你这小情人逊毙了。”一挥手,青藤陡然下沉,像是一只大手,砰的一声,将夜风狠狠摁在了地上,夜风只觉两眼黑,几乎儿昏了过去。

    “看见了吧?喝,就跟丧家犬差不多。”少年竖起一根小指头,“什么玩意儿,我一根指头就能玩死他。小美人儿,你找情人也该找个有本事的呀?比方说我这样的。呵,我如今还是单身,你要想换人,我随时奉陪。”

    “小刁可是出身名门,怀日城的刁家听说过吗?”天越扯起嗓子在一边帮腔,“多少小女生排着队想跟他好呢。”

    东雪天心脸色苍白,一言不,死死盯着三人,眼里似乎喷出火来。

    “啧啧,小美人儿还没想通。”少年笑了笑,“不过我可以等……”

    “你叫什么名字?”夜风冷不丁开口。

    “哟,丧家犬还会叫?”少年笑道,“想报仇是吧?好,我等着你,听好了,爷爷斗天战族刁夜,小子,你如果有种,就来帝京找我,咱们‘天魂选斗’上见。”

    夜风心头一沉,忽听天越哈哈大笑,说道,“小刁还真会捉弄人,他能参加天魂选斗,母猪还会爬上树呢。”

    “你别侮辱了猪。”刁夜一招手,藤蔓松开,放开了夜风。他拍了拍苍穹,笑着说:“好剑啊好剑……”长笑一声,脚下青光一闪,腾空而起,天越、白心二人也一晃身,跳上飞剑、飞轮,三人化身流光,一转眼就不见了。

    夜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东雪天心见了,心中担忧,上前轻声说,“夜风……”叫声刚出,夜风突然跳起,足狂奔。

    他的心里烈火熊熊,似乎快要烧破胸膛,从顶门一窜而出。一刹那,他想到了父亲,想到了凤仙儿,想到了星夜谷的千百乡亲,他们生死不知,自己却是这样的无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他这样的凡尘,别说报仇,甚至无法好好的生存。

    “我是一个废物。”夜风疯似的奔跑,狂风迎面吹来,他心中的火焰烧得更旺,他的鞋子燃烧殆尽,肺部快要炸开。这时间,一棵参天大树横在前面,他脑子一热,扑上前去拳打脚踢,直到双手鲜血淋漓,脚趾骨传来剧痛,树上血迹斑斑,少年的脸上已是涕泪交流。

    突然间,他身子一软,失去了所有力气,跪在树前,眼泪滚滚流出。

    一只素白小手轻轻搭上他的肩膀,他的身后传来呜呜咽咽的哭声,夜风听见哭声,心里登时清醒了许多,回头看去,只见东雪天心站在身后,皱起眉头,扁着小嘴,脸上满是泪水,哭得伤心伤意。

    夜风心里歉意,一抹眼泪,站起身来,望着东雪天心闷声说道,“小七,你哭什么啊?”

    “全怪你呀。”东雪天心抽噎着说,“看见你难过,我就难过,看见你哭,我也想哭,看你这样作践自己,我……我恨不得死了算了。”

    夜风心里又感动,又惭愧,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在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担心自己的少女。可是,造化弄人,他没有办法给她任何承诺,除非,仙儿已经死了。

    他拼命摇晃脑袋,将这念头赶了出去,他叹了口气,苦笑说道,“小七,你不是走了么?干吗又回来?”

    “你想我走么?”东雪天心抹去眼泪,眼里透出一丝凄楚。

    “没有啊,怎么会……”夜风低下头去,“可是,你知道我……”

    “别说啦。”东雪天心扶着他坐下,取出伤药,敷在他的手上,又给他接好了折断的脚趾,她的手指纤细丰润,指甲上涂着粉红色的花汁,细嫩的指尖抚过伤处,冰凉柔腻,伤痛登时减轻了许多。

    “小七。”夜风凑近她的耳边,轻声道,“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东雪天心直起身来,双眸清亮照人,“你不忘旧情,没有什么不对?仙儿姑娘比我早认识你十六年,这很不公平,可我不在乎,我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我会用千百倍的努力,努力让你也喜欢我。”

    “小七……”夜风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