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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政局门口,扈士铭拽住呆愣的小丫头,拖着她往停在一旁的车里走。

    洪七夕手中握着一本红彤彤的本子,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还没回过神来。

    她怎么就……怎么就……

    明明先前扈士铭还一副要弄死她的样子,怎么突然就……

    再不走记者就来了。扈士铭皱眉瞪了她一眼,不知道这丫头在想什么。

    她费尽心机爬上他的床的时候,难道就没有这个觉悟?

    洪七夕忽然拽住他往回一拉,紧张兮兮地看着他:你……你是不是受刺激过度了?我……我没想跟你结婚啊。

    他们从认识到现在相处了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就这样领证了?这也太快了吧?

    扈士铭的脸黑了几分,眯起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不是你希望的?

    哪知洪七夕把头摇得异常坚定:我没想真的跟你结婚的。我……我以为你不会娶……我的。

    她越说越小声,因为扈士铭的脸色已经彻底黑了。

    不想受苦的话,你最好闭上嘴巴。扈士铭拉起她就往车子走。

    他才发现,这小丫头片子竟然还看不上他!口口声声说爱她,竟然没想过要跟他结婚?

    岂有此理!

    扈士铭瞥了一眼她手上拿着的结婚真,大手一伸,就把结婚证抄到了自己手中,一把塞进了口袋里。

    那是我的。洪七夕可怜巴巴地盯着他的口袋,小声说道。

    扈士铭冷眼一斜,把她塞进车里,冷酷地说:闭嘴!不然我揍你!

    洪七夕身子一哆嗦,紧紧闭上嘴巴,脑中浮现出关于扈士铭的那些传闻。

    传说,这位扈爷脾气很不好,身手又厉害。他们洪家堂的兄弟们单打独斗就没人能打过他的。

    传说,这位扈爷心狠手辣,得罪了他的人就没有活的舒坦的。

    洪七夕缩在角落里,丧气地想她这回是把他得罪狠了,不知道以后等待她的会是怎样的生活。

    她原本真的只是想跟扈士铭搭上点关系,然后就可以说服家里不让她嫁给那个老头子。

    她没奢望过能嫁给他,只是喜欢了他那么多年,想要有个结果而已。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时,扈士铭瞥眼看到她脸上的表情,脸唰地就拉了下来:你摆出这样一幅不情愿的表情给谁看?

    洪七夕急忙坐正身子,拿手揉了揉自己的脸。

    她表现地有那么明显吗?

    扈士铭瞥着她,语气不是很好:待会到了裴家,把你爱我的样子表现地明显点,不用藏着掖着,记住了吗?

    洪七夕一愣,疑惑地望着他,不太明白。

    扈士铭气结。

    他怎么发现他娶了个小傻瓜?

    就是你脑子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表现,不需要隐瞒,听明白了?扈士铭见她一愣一愣的,索性把话说白了,苏诗诗很聪明,你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她一看就看得出来,所以你不必隐瞒。

    原来还是为了他心爱的女人啊。

    洪七夕眼中闪过一抹黯然,讷讷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她顿了顿,怕扈士铭多心,特地加了一句:我很喜欢裴太太。你放心,我不会让她不高兴的。

    苏诗诗那样的女人,怕是没有人能不喜欢吗?

    洪七夕到底也只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而已。她一直都渴望有个像苏诗诗那样的家人。她曾经听说过关于裴靖的事情,知道苏诗诗这个嫂子护着裴靖的那些事情,羡慕地不得了。

    洪家,但凡有一个人能像苏诗诗那样护着她,她也不用过得那么委屈那么苦。

    洪七夕,你什么时候又开始这样自怨自艾了。洪七夕猛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起来。

    她想起刚才的那张结婚证,才慢慢开始反应过来。

    她从今往后,有了其他的亲人了。她以后,是不是不用再一个人扛着了?

    她悄悄看了一眼扈士铭,心中惶惶不安。

    这个人,她真的可以依靠吗?

    扈士铭转头看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小丫头眼中的惶惑不安,心中不知怎么的,有些刺痛。

    我不会让我的女人受欺负,你乖乖听话,我不会负你。扈士铭沉声说道。

    在去民政局的时候,裴易已经把洪七夕的大致情况都发到了他的手机上。裴易说得对,洪七夕过得比当初的苏诗诗还要苦。

    这样一个女孩子,经历了那么多,眼底还能那么干净,确实蛮难得了。虽然依旧不爽她坑他的事情,但……

    扈士铭头疼不已,他发现面对这样一个小姑娘,真的狠不下心。

    而他没发现,洪七夕在他说完那句话后,猛地低下了头,眼泪吧嗒吧嗒直落。

    她死死地咬着唇,不想让他发现她的没用。

    但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对她说我会护着你。

    妈妈,你说得没错,只要不放弃,一定能等到的。洪七夕悄悄擦干眼泪,心中多了一丝坚定。

    她这一辈子,不光是为了她自己在活着。她更是为了那个被她亲生父亲折磨致死的母亲活着。

    她发过誓,她会活的很好很好。

    我也不会负你。洪七夕沙哑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内响起,透着无比的坚定。

    扈士铭的心在这一刻,咚地一声,漏跳了几拍。

    这辈子,他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