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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粗糙简陋的木板床上,白宴依然闭眼挺尸中。

    毕竟还处于昏迷,怎么着都喂不进去。

    林忆来把勺放到了嘴边,想起张麻子的提醒,只好赶紧把勺子又放下。

    林忆来扶起白宴,把碗放在一边,另外一只手强行挤开他的嘴,药倒了进去,却又全部流了出来。

    “你倒是动嘴喝啊。”林忆来不死心,再喂了一勺。

    还是全洒了。

    林忆来这火啊,每次喂白宴喝药,这脾气就压不住。

    她还真宁可昏迷的人是自己。

    要不是想起之前她也这样,白宴不离不弃的照顾,她早就撂担子不干了。

    哎,白宴真是一个麻烦精,明明他们都分手了,对,她都被甩了,她还要这样伺候他。

    真是搞不懂,他怎么就跟她一起被沉底了。

    明明她记忆里白宴早就游走的。

    哎,真是走哪儿都摆脱不了他。

    “爷爷,我喂不进去啊。”林忆来搞不定白宴只好找张麻子求救。

    张麻子正在搓鱼绳,听到她的话无比嫌弃:“你说你还能干点什么?”

    “他不张嘴。”

    “打扫茅房和喂药,你选一个。”

    “扫茅房吧。”虽然林忆来很不想去打扫茅房,但为了白宴,也只能豁出去了。

    张麻子听到她要去打扫茅房,顿时乐颠乐颠地接过碗去了。

    屋子里的白宴,平躺在床上,脸色看上去苍白无比,长久未进食,导致整个人消瘦不少。他的身上一点生气都没有,要不是还有呼吸,都跟一个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张麻子也只有在面对白宴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深沉。甚至隐约还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些许不符合他现在这副模样的狠厉。

    但只要他一动,又恢复了平日那副颠三倒四的疯癫模样。

    张麻子点了几下白宴身体的几个大穴,白宴的嘴自发的张开。

    张麻子顺势将药全部倒了进去,扯着他的衣领将他拽起来,药这才流入他的身体里。

    这一系列动作快速流畅又大力,全然没有把白宴当成一个人,就和他对付门外那群死鱼一样的手法。

    林忆来则在茅厕门口徘徊着,实在对打扫茅房有点抵触情绪。

    她本身倒不是嫌脏,主要是自从听见张麻子说蛆还有在房顶上的,她就实在有点跨不进去,生怕一不留神掉个蛆下来。那她绝对要被恶心死。

    但要是不打扫的话,张麻子待会儿铁定得骂她了。

    此时,屋子里突然传来了张麻子的一声叫唤。

    “他醒了。”

    林忆来听到声音,丢下扫把就冲了进去。

    屋子里,白宴正一脸发懵地看着两人。

    脸上的嫌弃和居高临下那种态度,全然和之前不同。

    “你是谁?”白宴看着林忆来,冷冷地问。显然对她抱着极大的敌意。

    林忆来和张麻子互相看了一眼彼此。

    “啊啊啊啊啊啊,爷爷,这怎么个情况!他失忆了?”要不要这么狗血!要不要这么雷!敢不敢换个梗!

    张麻子奇怪地抓了抓屁股,“不可能啊。这药里没有让他失忆的成分啊。”

    “你不知道我是谁了?”林忆来颤抖地开口。

    白宴莫名其妙,显然有些不适应她对自己这样毫无礼数的说话方式。

    “大胆!敢这么跟本王说话。”

    “本王?”林忆来松了一口气,张麻子救醒林忆来起,林忆来就坦白了两人的身份。毕竟只有这样,才能让张麻子安心的救白宴,所以这会儿白宴突然说这样的话,她也没避讳,“看来你还知道你自己是谁。”

    “我?”白宴又懵了,“对,我是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记得你瞎喊什么啊。”

    白宴显然也很莫名,刚才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但说出来自己也不能理解。毕竟看他这一身,这所处环境,实在跟他这两个字完全不匹配。

    “你叫什么你还记得吗?”

    看到林忆来要来抓他的手,他当即怒斥她,把手藏到了身后:“放肆!”

    “……”

    张麻子抄起桶里的瓢又敲了一下他的头,把白宴敲晕过去。

    “他才醒,你干嘛又把他打晕了?”林忆来咆哮,正要跟他问几句呢。

    张麻子的声音直接盖过了林忆来:“吼什么吼什么,我得看看他是不是错乱了。”

    “他晕了!你怎么看?”

    “放心吧,一会儿就醒了。”

    “他不醒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