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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树林之中,高为良伸长了脖子想要去喝树叶上的露水,却不曾想在即将要喝到的时候天空突然落下一滴鸟屎,落在了树叶的露水之中。

    “这也太倒霉了吧?”

    高为良埋怨着,心中已经崩溃了。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高为良觉得若是再不补充点体力,自己怕是会死在树林里出不来了。

    余超和镖师甲正在闲聊着,他对镖师甲最近几天的经历十分感兴趣。

    在余超看来,若是能把西域国的情况带回去禀报至京,自己这八品小官很可能会再抬一抬。

    这种立功得来的官职可比花钱买来的靠谱多了。

    马憨则靠着一颗大树正在睡觉,鼾声如雷。

    高为良走到了马憨身边,轻轻的推了推马憨。

    “大哥,咱们回去吧,真的快死了。”

    睡梦中的马憨被吵醒,有些不悦。

    “你昨天就说你快死了。”

    高为良愣了一下,然后开口道。

    “我觉得今天的我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余超则再旁边笑了起来。

    “县学的魏夫子告诉我,人这一辈子就是从生到死。既然活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在等死,都是活一天少一天。”余超揶揄道。

    “废话!你……”

    “有道理,你想说什么?”

    马憨看着话说了一半的高为良,问道。

    高为良看了看马憨已经捏紧的拳头,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没什么,没什么。”

    高为良觉得每个人都在欺负自己,这日子过不成了。

    ……

    牟成觉得自己很郁闷,昨晚带回来了姒家村七十三口人,全部都关押在了县衙的大牢里。

    领头的那个糟老头子坏得很,一晚上都在装病。牢头怕出什么意外,一晚上跑到县衙汇报了六七次老头儿的情况。

    结果一大清早自己还没睡醒就听见衙门外一阵吵闹,差人出去打听了才知道,原来是姒家村的女人们来县衙报官,说自己家男人被盗墓贼暗害了。

    “那些盗墓贼真是畜生不如,只是苦了我家男人,才将将年过花甲,大好的年华就这么去了……”

    此时的牟成隐隐约约能够听到县衙外的哭闹声。

    年过花架的大好年华?你家男人属王八的?

    牟成心中吐槽道。

    而在另一边,平安县衙的大牢里。

    姒二大爷正躺在牢中的草垛子上,嘴里衔了一根稻草,顺便还哼唧着小曲儿,看起来快乐无比。

    牢房的一个角落里,几个在平安县城臭名昭著的恶霸却蜷缩在角落里抱团取暖。

    “我同你们讲啊,小混混不用脑,一辈子都是小混混,打打杀杀的真没什么意思,要以德服人,你们说我说的对吗?”

    姒二大爷躺在草垛子上对着角落里的恶霸们教育道。

    一群恶霸赶忙点头称是,赞扬老头子深明大义,自己等人自叹不如

    姒二大爷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对旁边的一个小伙子开口道。

    “拟霸,行了,别打他们了。咱们要以德服人。”

    小伙子闻言扔掉了手中的木棍,对着几个恶霸开口道。

    “今天我给拟二大爷面子,下次再敢吆五喝六的,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

    众恶霸赶紧点头说不会,对着老头子又是一波奉承。

    “昨晚进来,那个村子里的都出来,大人要升堂断案!”

    牢头走了进来,敲打着牢房的木桩,开口喊道。

    ……

    “堂下何人?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牟成穿着官服,对着堂下站着的姒二大爷等人问道。

    “老朽有骨刺,跪不下去。”姒二大爷开口回答道。

    牟成眼皮一跳,看向老头子旁边的年轻人问道。

    “他是因为骨刺跪不下去,你们又是为什么不跪?”

    “呃……我们怕二大爷一会儿摔倒,我们得扶着他,要不然他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讹您钱就不好了。”

    一众年轻人赶忙点头附和。

    牟成大怒。

    “你们居然藐视公堂?藐视本官?来人,每人各打二十大板。”

    “且慢!”只见一个年轻人站了出来,对着牟成制止道。

    牟成更生气了,开口质问道。

    “你是何人?”

    “草民拟霸。”年轻人对着牟成拱手道。

    “拟霸?你占我便宜?老子是你父亲!”牟成大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