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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子申见师尊执意要自己走,又见有地犀教二人助阵,料师尊脱身不难,遂借了掌力,施展轻功,急急往远处奔去。萧子申奔逃了一刻间,忽然止住,只见前面一人拦路,道身拂尘,不是地阳子又是谁!

    萧子申见地阳子如此之快竟就赶上了自己,一时大惊道:“你、你,你把我师父怎么样了?”地阳子一见萧子申如此情况之下,仍自挂念师尊安危,心下自欢喜了几分,含笑问道:“令师可是那灰袍之人?”萧子申连连点头。地阳子续道:“令师修为,要脱身不难!”萧子申喜道:“你没骗我?”地阳子点头道:“我自不骗你。”萧子申一揖道:“多谢你!”地阳子一怔,问道:“为何谢我?”萧子申答道:“我虽武功低微,却看得出家师与你相差甚远,若非你有意放行,我师尊定是走不了的。”地阳子笑道:“就算我不放,令师自己也走得了,但现在却与我不相干了。”萧子申奇道:“此话怎讲?”地阳子答道:“现在令师三人面对的是段庄主!”萧子申惊呼道:“那、那我师父?”地阳子应道:“你别担心,段庄主修为与我相当,令师能从我手里脱身,自也能从段庄主手里脱身。”萧子申闻言方松了口气。

    地阳子见萧子申松了口气,暗暗点头,温声道:“把东西给我吧!”萧子申见地阳子颇好说话,武功高强却不用强,为人也和善;况且,他若用强,自己也只有守不住的份,自然应允,拿出盒子,交与地阳子。地阳子接过,打开看了看,确认无误,点了点头,道:“我走了。”

    地阳子刚走得几步,顿了顿,又转过身来,对萧子申道:“回去吧,好好孝顺你师尊!我、我……”说了两个我字,再难以为续。

    萧子申抬眼一看,地阳子竟是脸色凄苦,眼含滚泪,神色黯然。萧子申见状,心一颤,记起段中赋之言:“好你个叛门弑师的狗贼!”萧子申念及此,皱了下眉头,观地阳子现下形态及为人行事,竟不像那会叛门弑师之人!遂点头道:“你放心吧,我会的!你、你别难过!”说到此,竟不知该如何下去。地阳子仰天长笑道:“好,我记下了!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萧子申回道:“在下姓萧,名子申。”地阳子点头道:“萧子申,我知道了。你以后若遇到上清宫的道姑、道子,记得千万别说识得我!”说着,又想了想,道:“不!你以后遇到谁,也别说识得我,你也就当不识得我!”说罢,转身缓缓而去,似要走出一条斩业之道。

    萧子申呆呆看了半晌,脑中仍自回响地阳子之语。直到地阳子消失眼前,萧子申才回过神来,独自离去。

    萧子申边走边寻思,不知师父他老人家是否脱了险境,兀自放心不下,又寻了来路,往回走去。走出不远,一人竟往萧子申纵身逼来,叫道:“小子,留下盒子罢!”竟是那段中赋赶了来。

    萧子申见段中赋问来,先是一怔,随后笑道:“段小子,怎来的这般迟?”学得竟是那段中赋问地阳子的言语。段中赋喝道:“少废话,把盒子拿来!否则,我要你小子变那黑炭。”萧子申嘿嘿笑道:“不是说你来迟了么?竟听不懂人话儿。”段中赋疑问道:“说清楚,你到底什么意思?”萧子申摇头道:“我看你们那断剑山庄除了一个地阳子,脑袋大概都不好使。”段中赋怒喝道:“好小子,废话也忒多,先拿了你,看你还能不实话。”说罢,就欲纵身往萧子申逼去。

    萧子申知自己不是那段中赋对手,见段中赋就欲动手,急忙喝了声:“停!”段中赋闻言不以为意,停了下来,奇怪道:“小子还有何说道?”萧子申怕动了手自己难看,急忙道:“盒子我已交与了地阳子,你回去一看便知。”

    段中赋闻言皱了皱眉,似思虑了一会,方笑道:“好小子,编慌也不编的齐整些,那地阳子正与灰袍人等战了一起,就算赢了,怎可能竟走到了我前面?你这话或可诓骗得了别人,却休想骗了我去。”萧子申急道:“你们江湖人都这般不信人么?”段中赋嘿嘿笑道:“江湖中尔虞我诈,总要多几分心思才能多活几天,像你这种初出茅庐的小子,懂得什么!”说到这里,脸色一变,急忙闭了嘴。

    段中赋仔细瞧了瞧萧子申,见他似并不在意话中之意,方松了口气,暗道:“果然是那初出茅庐的小子!”

    萧子申见段中赋竟不信,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急道:“我真交与了那地阳子!”段中赋讥笑道:“那你敢与我回去对质么?”萧子申心道:“地阳子说你那老子来了,我跟你回去岂不自投罗网,届时,我还走得了么?”遂道:“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我已交还了去,我问心无愧!”段中赋奸笑道:“那咱们一人退一步,你让我搜一搜身怎样?”萧子申讥讽道:“你刚不说:‘江湖中尔虞我诈,总要多几分心思才能多活几天!’万一你搜身是假,借机点我穴道是真,我不就凄惨歪歪了,你真当你萧大爷傻啊!再说,就算你到时搜了没有,又去说:‘定是我藏去了哪里!’届时我又能怎样?反正你是不信我的,那我也信不过你。我看咱们还是就此分手吧,你回家找你老子要糖去,我回家找我媳妇取暖去。”语毕,就施展了七星步,急往后退去。

    段中赋轻声一笑,施展了身法一边追去,一边道:“萧小子,我看你家媳妇要守寡了!”说罢哼了一声。二人离得本就不远,段中赋施展了个诡异身法,身子一晃,瞬间欺近萧子申,伸手抓向萧子申臂膀。萧子申大惊,身子略滞,急忙横移了开去,臂膀衣服已被段中赋扯下了一块来。

    萧子申一边急往旁疾奔,一边从背后拔下剑来,眼看段中赋越欺越近,遂狠下一条心,回剑刺向段中赋。段中赋双掌连拍剑身挡了下来,笑道:“这就对了嘛,又不是大姑娘家,跑什么跑?”萧子申不理会段中赋的揶揄,只把平阳剑法施展开来。段中赋以掌敌剑,竟只略占上风。萧子申心下顿时大定。

    段中赋见久攻不下,嘿嘿一笑道:“小子你也不是太差嘛,竟要本少爷施展那紫衍神掌的高深掌法。”说罢,提掌运劲,热浪涌现,竟又是那紫衍一炬!萧子申一见,忙用剑击向那段中赋掌心,以求破招。段中赋冷哼道:“岂有如此轻易!”双掌掌心往内一合,内力一引,萧子申长剑竟前进缓慢,兀自颤抖不已,剑柄已觉热劲。段中赋眉眼一挑,双掌交击,拍实剑身,萧子申只觉灼劲滚滚而来,双手滚烫,一惊之下,连忙运功抽剑,未曾想那剑在段中赋双掌中竟也是退得缓慢。只见段中赋大喝一声:“撤吧!”红浪涌现,剑身轰鸣,萧子申只觉右手如置炭炉,连忙放开了剑,只闻哧哧之声,竟已手冒青烟。萧子申连忙蹦身哈气,搓手半晌,方才好受了些。

    萧子申停下来后,见段中赋竟未乘胜追击,只拿了剑细细查看,心下好生奇怪不解!又听得段中赋啧啧叹道:“这剑还不错嘛,看起来像那凌老头的东西,没想到你小子竟能得此利器,嘿嘿,倒是有些机缘!”萧子申心下嘀咕:“你堂堂少庄主,不会要贪图一把剑吧!”正思量着,段中赋望向萧子申笑道:“萧小子,本少爷就说伤不了你啦,你看看,不就是只冒了几丝烟而已。”说着把剑往地上一插,道:“刚才是手掌,现在咱们试试身子吧。”边说着边提掌运劲,走向萧子申。

    萧子申心道:“你大爷的,还玩?”连忙抽身急退,一边退一边寻思如何取回宝剑。段中赋可不容萧子申多想,又是紫衍一炬使将出来,逼向萧子申。萧子申一边避退,一边暗想:“剑法抵不过,掌法更非他对手,现下如何是好?”想到掌法,猛然醒悟,那小子初时不是念了紫衍一炬的口诀出来,现在自己别无他法,反正敌不过,何不试他一试。

    萧子申想着,就心头默念口诀,顿觉手少阴心经青灵穴似有反应,心下大喜,连忙依序,真气往那少海穴行去。谁知真气刚出得青灵穴,竟自消失不见,心下一惊。这时只觉热风扑身,竟是段中赋厉掌来到,萧子申反应不及,只得聚功硬抗,胸前早中一掌,衣服瞬灼焦化。

    萧子申中掌后,只觉胸口滚烫,如被滚水浇灌,热劲窜入经脉。萧子申受力不住,身子被一掌拍出两丈外,口角溢血,竟已受了内伤。萧子申连忙运功,急化热劲,顷刻,又喷出一口热血,方化去劲道。见那段中赋亦未曾追赶,只在远处含笑观看,遂放下了心,低头胡乱扯去焦化衣服一看,胸口一掌大小的中掌处,露出绯红胸肉来。

    段中赋见萧子申望向胸口,笑道:“我就说你萧大爷功力高深,你看,果不是没留下个焦黑掌印!”萧子申见段中赋不住讥笑,心下不岔,暗道:“总有一天要你小子连本带利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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