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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云彤彤,凄风惨淡,此时的濠州城,完全的笼罩在一片惨淡的战云之下。

    濠州城的城门,此时已经紧紧地闭锁了起来,门环上的巨大地兽环,浸染了鲜红的铜锈,看起来异常的狰狞。

    一座座的连营,便好似雨后的蘑菇一般,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滁州的城外,军营之外的校场上,黄尘飞扬,一队队衣着褴褛的战士,排着整齐的队伍,用力的挥舞着手中简陋至极的武器,几乎每一下的挥出,都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量。

    中军大帐之中,陈设及其的简单,一张已经早已退了本色的红色木桌上,凌乱的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文书,文书之前,是一壶收拾的整齐利落的金批令箭。

    木桌的后方,是一把巨大地虎皮藤椅,巨大地虎头曳地,张牙舞爪,森寒的虎牙,血盆的大口箕张,似要择人而噬。

    座椅之上,此时正坐着一名年纪在27,8岁的青年。

    青年身材高大健壮,身着一件半旧的紧身大红箭袖,腰系铜质的狮头蛮带,足凳虎头战靴,由于长久不曾更换的关系,战靴上打满了补丁。

    此人的腰间佩着一柄巨大地朴刀,刀鞘古朴,几乎没有任何的纹饰,一张好似鞋拔子一样瘦长的马脸沉郁如水,几乎在场的任何人,都能够感觉他滔天的怒意。

    文案之前,设有四张木凳,其中的三张之上,三名身着红胖袄,头戴生铁兜鍪的男子据凳而坐,脸色看起来,亦是无比的严肃。

    “此人可杀,该杀!“鞋拔子脸的青年狠狠地朝着面前的木桌上击了一掌,厉声的喝道。

    “大将军,我们想要过黄河,取亳州,此人乃是我们唯一的障碍,若除去此人,只凭那头肥猪的话,亳州的大好山河,我们唾手可得!“

    一名年约三旬,方膛大脸,枣红面膛的男子,点头应和道。

    此人面色沉稳,即便是座上的青年,已然暴跳如雷,但是这位红面大汉,却依旧波澜不惊,说出来的话,亦是相当的稳重。

    “大将军,那个人是在不啻是一员猛将,我们如果将其收为己用的话,必可成为大将军您有力的助力。“

    说话的是一名年约三旬的白面书生,颌下三绺黑髯,一张好似冠玉般的脸上,写满了正气。

    此人身材高大,背弯微驼,说话之间,极爱咬文嚼字,几乎没说完一句话,就要剧烈的咳嗽一番。

    “朱军师,千万保重身体啊。“

    书生身边一名好似商贾般的将领,忙不迭的对其劝道,此人面容和善,一张圆圆的胖脸,不管走到那里,都是未语三分笑,很有些老好人的味道。

    “可是,那个人,他真的肯投效我们大将军吗?”汤和小心翼翼的说道。

    鞋拔子脸的将领眉头紧皱,半晌沉吟无语,粗壮的手指,相当有节奏的在桌面上敲击着。

    帐内的众人,显然已经知道了他思考的习惯,全部都习惯性的闭上了嘴。

    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好似白面馒头般的胡大海,身着一身皂黑色的箭袖,大步的进入了帐内。

    “大海,你回来了,那边的事情,办的如何了。“鞋拔子脸将领的语气里,赫然的多了一抹希冀。

    “我胡大海出马,还有办不成的事吗。“

    胡大海笑嘻嘻的说着话,顺手拿起了放在鞋拔子脸将领桌案上的水壶,不由分说的便是一通猛灌。

    “大海,看你满面红光的,不会是又勾搭上了什么望门小寡妇吧。“

    鞋拔子脸紧皱的眉头微微一松,张口调侃了胡大海一句。

    “八哥,小寡妇咱都没勾上,不过,却给大哥你,勾了一个大才回来是真的!“胡大海的脸上,赫然带着阳光般的笑意,

    “有了这个大才的帮忙,恐怕那个人,就算想不投过来也不行了!”

    胡大海极力的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将自己亳州之行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和面前的众人述说了一遍。

    “大海,这个刘老虎,按照你所说,倒是个惊世绝艳的奇才了,而且,还有意和我军合作,只不过,这家伙的品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