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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阵鼾声响了起来,其中还杂着阵阵酒气。

    王平安定睛一看,却是一个老大的金色猿猴,怀中抱着一个酒壶在那呼呼大睡,身旁花草凌乱,东一只西一只的倒着几个酒杯。

    那些酒具样子眼熟,不用说都是王平安丢的那些。

    王平安一见不由大怒,心道。

    “哪里来的杂毛畜生,这么胆肥,小爷的酒也敢偷。”

    想着,就要上前夺回酒壶,教训那金猴一顿。

    冷不防那金猴突然打了个酒嗝,翻了个身,

    从侧躺变成了仰面朝上。

    一阵冷风吹过,那金猴额上毛发翻动,现出一只竖立的兽瞳来。

    王平安尚存的酒意立时醒了,僵在原地,他看了看依然熟睡的金猴,暗咽了口口水,

    又轻手轻脚的退回了原地。

    果然啊,方丈山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什么普通的走兽。

    他探头仔细瞧了瞧,见着金猴个头不小,看起来足有五尺高下,毛色金亮耀眼,腰间围着一条齐膝的甲裙,腿上套着灰裤,脚上蹬着一双描有金线的流云履。

    心中不由嘀咕起来:“看着样子别是修成道果的妖仙吧。”

    踌躇了半晌,王平安有心离去又舍不得那酒壶。

    在一旁期期艾艾的磨蹭了半天,见那金猴好像要醒过来了。

    一咬牙,冲上前抓住酒耳一提,一下就夺过了酒壶。

    酒壶空空,想是已被金猴喝完。

    那金猴手中酒壶被夺,两爪乱抓,口中嗯嗯唧唧一副将要醒来的样子。

    王平安不敢耽搁,转身就往玉虚阁奔去。

    一口气跑到小楼门下,方才停了下来。

    回头一看,见那金猴并未追来,才松了口气。

    收拾收拾了门外的案几,就入了玉虚阁。

    他前脚进了通厅,人立马就惊得一身冷汗。

    就见那金毛三眼,大肚腩喃的大猴正蜷着腿,支着双手蹲在厅中高椅上冷冷的看着自己。

    王平安一个激灵就想往外跑,就听见一个阴森森的声音道。

    “你哪只脚迈出去,本座就剁了哪只脚。”

    吓的王平安猛的一缩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干笑了两声。

    “误会,误会啊!”

    那金猴上下看了王平安两眼,冷笑道。

    “本座还当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

    那金猴下了地来,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迈着八字步围着王平安转起圈来。

    “小子,你是谁收的弟子,敢这么胆大,抢本座的东西。”

    王平安小声道。

    “这明明是我从小灵山取来的,怎么成你的了。”

    那金猴闻言把眼一瞪。

    “被本座用过的,当然是本座的。”

    “敢在老虎嘴上夺食,哼!哼!本座不好好教训你一下...”那金猴道。“让那些多嘴的道士知道了,还不乐歪了嘴。”

    “这个,前辈听我解释啊!都是误会,误会啊!...”

    那金猴哼了一声,理也不理王平安,动了动手指,有一团火光无中而生,聚在指尖,火光摇曳,随风一晃竟有六七种光芒在其中闪现。

    王平安见之,吓的全身汗毛都抬起头来。

    看那火焰异象,像极了天下四大灵火之一的,色观火!

    “嗨!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王平安虽然心中叫苦,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见好话不顶用,便开口恐吓道。“此乃方丈浮空山,道门大宗清楼派道场,道家圣地,神仙洞府。你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妖仙,既然如此猖狂,要命的,赶快给小爷陪个不是,再买个几壶好酒,也就算了。若是惊动了这满山的有道全真,立时就有高人出来降妖除魔,将你打个渣都不剩。”

    王平在那随口胡诌的说了一通,拖着时间,心里飞快的想着办法。

    “这猴子看来有些神通,不宜硬拼,如今还是先脱身要紧,待去寻到严同山几位长老再回来报仇不迟。”

    “嘿嘿!口气不小!”那金猴冷笑一声,道。“本座倒要看看,这方丈山还有什么人敢来管我...你说来听听。”

    “小爷师尊乃是本门长老海照道长,百年前便以得道,法力无边。似你这般无法无天,不识教养的妖仙每年都要斩上个十几个,我师尊可是个暴脾气,若是让他老人家知道了,到时候便是小爷也救不了你了。”

    王平安见唬不住那金猴,心念急转下忙把海照道人搬了出来。

    那金猴闻言一愣,哈哈大笑起来,足笑了小片刻,笑的王平安心中直跳方才停了下来。

    “原来是海照小儿的弟子。”金猴桀桀冷笑。“本座纵横天下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呢!”

    “降妖?”那金猴呸了一声,道。“整个方丈山哪个杂毛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降本座。”它冷笑道。“莫说海照小儿,便是他师兄,清楼掌教元空见了本座也要恭恭敬敬叫声袁灵官。嘿嘿!不巧的是本座也是个暴脾气,本座这就把你给烧成泥灰,看你那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的师尊认不认的出来。”

    说着,一晃指尖,色观火大盛,放出七彩光芒,一一在王平安面前闪过,照的王平安的脸色也是变了七变。

    “你就吹吧,我师尊早已得道百多年,降妖伏魔无数。”王平安心中早吓的胆战心惊,脑中却急转不停,仍想着如何脱身。“你这杂毛定是怕了我师尊,却犹自嘴硬,别说我师尊了,若不是小爷刚刚醉酒,还不曾有什么准备,称手的宝物也不在身边,也不是你说留就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