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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晴天抬头的时候,赵雷鸣也发现了他们叔侄。

    “你去哪里啊?”

    “你们去哪里啊?”

    宋晴天和赵雷鸣几乎是同时问出来。

    赵雷鸣说:“这次的春季征兵,我名额已经报上去了,我要去县城做体检。”

    不提起征兵的事情也罢,提到这件事,宋西风不满的看了赵雷鸣一样,心里默默说,“瞧你那身板,瘦的电线杆子一样,征兵检查身体,你能过才怪,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家摸泥鳅吧,你什么地方都不好,就摸鱼还可以。”

    宋晴天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去照相,随便找了个借口说:“我们去找我四叔有点事。”

    “你四叔是在县一高读书吗?”

    “没错。”

    “那正好,我体检之前要去公安局办点事,正好公安局在县一高附近,我们可以一起做个伴儿。”

    宋西风嘴上没有说什么,心里又嘀咕,“没有人想和你作伴,你别自作多情了。”

    八零年代初期,乡镇基本上没有通往县城的班车,都是坐的跨县,甚至跨省的班车。

    三川镇属于金平县的管辖范围,金平县属于南阳地级市的管辖范围。

    南阳市则属于豫州省最西南部的城市,和鄂州省相邻。

    鄂州省襄樊县通往南阳市的班车,正好路过三川镇和金平县城,一般情况下,三川镇管辖范围的村民去金平县城,都是坐的这趟班车。

    可是,这趟班车的趟数不多,而且是固定的时间路过,在三川镇的街口等车,一般都要提前半小时的时候来等。

    赵雷鸣和宋晴天聊了几句,也没有了话题,宋西风又不说话,三人陷入了沉默中。

    本来早上好好的天气,突然阴沉了下来,空气中湿漉漉的,似乎有下雨的预兆,而宋晴天和宋西风都没有带雨具。

    如果班车不能快点来到,宋晴天觉得要淋雨了。

    赵雷鸣从黄挎包里掏出一把黑布雨伞,递给了宋晴天。

    “我昨天晚上听收音机了,天气预报说有雨,我就带了一把伞,我看你们没有带雨伞,晴天,你拿着吧。”

    宋晴天说:“你要体检,别淋坏了身子坚持不合格就不好了。”

    赵雷鸣正要说什么,宋西风一把赵雷鸣手中的雨伞夺了过来,递到宋晴天的手中,“让你打伞你就打,客气啥,女孩子要是淋雨了就不好了,他一个大男人一点淋点雨算什么。”

    赵雷鸣也没有因为宋西风的无理而生气,反而看到宋晴天撑开了雨伞,心里有一阵阵的喜悦。

    果然,不一是,春雨就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虽然雨不大,可是早春的雨打在脸上,还是生疼生疼的。

    宋晴天看着赵雷鸣单薄的身体有些发抖,是在有些不忍心,他咋这样瘦呢?

    好在雨下了不到五分钟,班车就来了。

    宋晴天坐在中间靠近窗户的位置,宋西风坐在他外面的座位,赵雷鸣默默的走到宋晴天后排靠窗户的位子。

    八零年代初期,乡镇通往县城也都是土路,路上颠簸的有点厉害。

    宋晴天有几次都想睡着,硬生生被摇醒,头还差点磕到前面的座椅。

    于是她决定把头靠在后面的靠椅上,刚刚躺好,头往后面靠的时候,感觉靠在在谁的指头上面。

    回头一看,原来是赵雷鸣为了对付颠簸的路面,十指紧紧的扣在宋晴天座位对应头部的顶端,她的头就靠在赵雷鸣的指头上面。

    赵雷鸣的手指赶忙缩了回去,指头无意间挑起宋晴天的长发。

    发丝飞舞的瞬间,如同随风摆动的丝线在赵雷鸣的心中缠绕。

    不经意间的一瞥,宋晴天从车窗的玻璃中,看到了赵雷鸣直勾勾看着自己背影的眼睛。

    难道三叔说的没错?

    赵雷鸣对自己有意思?

    到了金平县城,三人在县一高同时下了车,赵雷鸣赶往公安局的方向,宋西风和宋晴天直接进了一高的校园。

    此刻正值第二节下课,宋北风正在教室中看书,猛然间看到三哥和侄女宋晴天在窗户外面看着他笑,不由的一阵开心,立刻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