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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相……魏相?”

    不知过了多久,魏枝被人从睡梦中唤醒。

    看清眼前的人居然是柳公公,魏枝立即惊醒过来。

    上次柳公公为了救他而被江桐误解,他心中一直对柳公公深感愧疚,没想到居然还能再次见到柳公公。

    “柳公公,你的伤如何了?”

    柳公公倒是未料到魏枝看到自己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担心自己,柳公公微微一愣,咬牙稳住心,绪。

    “奴才皮糙肉厚贱命一条,不值魏相挂记,倒是魏相,如今被困于此,可有什么要托奴才去办的?”

    看柳公公脸色泛红,体态上并无不妥,魏枝眼眸半垂,他如今早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不拖累柳公公再多出事已是极限。

    但如今除了柳公公,恐怕真的没有人能够帮得了自己了……

    “柳公公,我确实有一不情之请,请柳公公帮我寻来红花,不过此事十分危险,恐怕会给你带来麻烦,如果你拒绝,我也不会怪罪你。”

    “红花?!”

    柳公公惊讶地看向魏枝,视线落在魏枝的腹部,片刻后却又意识到不对,急忙移开视线。

    宫里的人无人不知道这东西是做什么的,只是柳公公怎么也没想到,魏枝居然会需要这东西!

    “好,奴才会尽力为魏相寻来,还请魏相稍安勿躁。”

    应下此事,柳公公直奔宫中的一个方向快步离去。

    又只剩下一个人,魏枝瘫在榻上,看着周围的绫罗帷幔,手扶在自己的小腹,眼神一点点黯淡下去。

    接下来的两天,江桐都没再过来。

    陌生的宫人给魏枝送来食物以及安胎药,服饰魏枝洗漱,魏枝也只有这种时候,才能在众人的注视下解决自己的生理需求。

    几日的生活让魏枝觉得越发屈辱,直到他快要承受不住,柳公公这才顶替了送药的小公公再次出现。

    “魏相,这是今天的安胎药,劳烦您赶快喝了吧,一会可就凉了。”

    看着褐色的汤水被端到自己面前,魏枝心口一紧。

    他知道,此安胎药非彼安胎药。

    待到魏枝将其一饮而尽,柳公公的心仿佛要跳到了嗓子眼,他望向四周,确认四下无人后,赶忙问道:“魏相,这是老奴的弟弟自宫外带来的红花,陛下见您怀孕了,便将宫内的红花全部都给烧毁了,还请魏相到时候莫要将老奴的弟弟给说出去,保守于心 ,老奴自当……”

    “柳公公,魏某明白,今日之事,皆由魏某一人承担 ,无关他人,还请柳公公放心 。”

    话音未落,魏枝便抢先道。

    “那老奴便在此多谢魏相了。”

    柳公公朝其作揖,而后转身离去。

    一炷香的功夫 ,药效渐起,魏枝阖上了眸子,他只觉腹部一阵绞痛,身下涌出热流,使其闷哼出声。

    殿内空荡,更阑人静,只余铁链还在无休无止的晃啷做响。

    那一夜,魏枝捂着肚子 ,疼了一夜,江桐却始终未归。

    翌日,宫中的宫女为其送来早膳,轻叩门扉,侍立于门前许久,未闻殿内传来声讯,复又叩门,仍旧如此。

    由此,宫女心叫不妙,便破门而入,见着了魏枝一人毫无生气的瘫倒在了榻上,嘴唇乌紫,双手紧捂着肚子,殷红的血染红了其身下卧着的榻垫,远远望去,竟不知其是死是活 。

    见状,她惊呼出声。

    “来人啊!魏相……魏相他不好啦!”

    听闻此事后 ,于偏院待命的宫人们急忙赶来,确认魏枝尚留有一口气在,便派人去将此事秉报给了江桐。

    此时,江桐正于明心殿批阅奏折。

    自那日魏枝离朝后,朝中老丞相一派势力便愈发严重,而他为了平息群臣悠悠之口,一连三日, 不曾歇息。

    听闻此事后,江桐心如火焚,他如今身心俱疲 ,却又听闻此等噩耗,便即刻罚予报信之人五十大板,随后朝着寝宫走去 。

    “快传太医 !”

    见了魏枝,他心口一紧,急忙将人自床中抱起 ,而后又朝着身旁的宫人怒道:“你们是都没有耳朵吗 ?不是叫你们于偏院待命吗?而他如今又是怎么事?我要你们又有何用 ?!”

    身旁的宫人闻言,大气不敢一出,唯唯诺诺地跪了下来,哀嚎道:“陛下息怒 !小的知错 ……小…小的知错 !还请陛下饶小的一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