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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情况有些尴尬。

    我被困住了。

    是的,在进入涩谷“帐”内不过两个小时,我就被踢出了战场。

    看着身旁同样被特级禁锢住的拎在手中的虎杖悠仁,我只想仰天长叹。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前,我和虎杖正在“帐”内按着既定路线祓除咒灵,顺便观察这里的情况。

    结论是,很糟糕。

    我们一路遇到的滞留在这里的普通民众,几乎一般都被改造成了咒灵,剩下另外一半也是死伤惨重。

    数量众多的改造咒灵扭曲的交叠在一起,伴随着满地的血色与哀嚎,视觉与听觉上带来的残酷冲击感,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看着眼前的场景,我下意识揪住了身旁粉发少年连帽衫上的帽子,将它一下罩在了陷入情绪中的少年头上。

    “限制级画面,未成年适量。”

    虎杖悠仁只觉得眼前的血色地狱突然被遮掩了大半,心中的震惊与愤怒暂时得到了平缓。

    他伸手抓紧帽衫,沉默半晌,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将帽子再次揭下,缓声道:“小鸟,我没事。”

    “祓除咒灵,开始吧。”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虎杖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大不少,毕竟他才十五岁而已。

    “觉得害怕,不安,紧张也关系。”我将目光平移到前方,淡定地说道,“咒术师是人类,不是怪物,更何况你还是个孩子。”

    “如果觉得无法动手的话,交给我就好。”我笑了笑,“你还有很多时间慢慢长大。”

    虽然年少有为是个好词,但是对咒术师来说,可不是件好事。

    过早的成长,只会让人觉得残酷与心酸。

    他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小鸟,一起。”

    我没再强求,直接展开了领域,配合他控住了大部分咒灵,方便少年尽情发挥。

    ...

    第521只。

    我在心底默默计数,边缘区的咒灵数量都已经泛滥成这样,不知道中心区域那边得翻倍多少。

    想起独自进入的五条悟,我莫名有些担忧起来。

    而且,到现在似乎也没见到一只特级,难道都是聚集在中心区域了吗?

    加快了祓除速度,我和虎杖重新规划了下路线,准备直接抄近路,从各大商城中心穿越至“帐”内的中心地带。

    没想到刚穿过东急东横百货,就碰到了我完全没想到的人。

    “桃沢?”

    我惊讶地看着站在路中的青年,白皙的侧脸上沾了些许血渍,衣角也被钩破了不少地方,看得出他一路上并不顺利。

    “你怎么在这里?还好吗?”

    “小鸟,我找了你好久。”桃沢修软下眼神,将悬浮在身边的骨刃收起,“我一回来,就听说涩谷这边出事了,所以就来碰碰运气。”

    “还好,这一次我运气不错。”

    我看着他过来的方向,猜想他应该是从中心区域那边反着过来的,便赶忙问,“你从那边过来,看见五条悟了吗?”

    “或者高专其他人?”

    桃沢修歪着头想了想,回答道:“五条悟没看到,不过似乎看了七海他们。”

    “要过去吗?”

    我想了想,点头,“去吧,还能顺便找找五条悟。”

    桃沢修挑起唇,温声道:“我带路,小鸟,跟着我。”

    十分钟后。

    跟着桃沢修拐过三条街,穿过两个商城,还顺手祓除了一路的咒灵后,他突然在广场中心位置顿住了脚步。

    “怎么了?”

    我和虎杖也跟着他停住了脚,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向突然转身对着我们微笑的青年。

    他没说话,唇边的弧度依旧温柔。

    我怔住,心下泛起了凉意,这样的表情既熟悉又陌生。

    加茂盛康。

    “好像终于认出来了啊。”他的语气亲昵地仿佛在和友人抱怨,“之前明明还特意和飞鸟君打过招呼的。”

    “他呢?”我急声问道。

    “安心,那只小狗还很活泼。”他退后了几步,打了个响指,一只如同变异史莱姆的纯蓝咒灵慢悠悠地从下水道蠕动出来,小心翼翼地让他倚坐在身上。

    “对了,飞鸟君,你的王子殿下,现在正在中心区的阵点里等着你去就拯救呢。”加茂盛康风凉道,“看来他要失望了。”

    听他说起五条悟,我忍不住想要上前一步,却发现自己无法跨出,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半径两米左右的阵点,正发出微光。

    “小鸟!”

    虎杖见状,下意识想要伸手将我拉出,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触及,仿佛有看不见的结界将之分隔。

    “这是什么?”我试图调动咒力,却发现只是无用之功。

    “这是召唤阵。”他淡淡地道,“以你和五条悟作为阵点能量,可以将千年前逝去的诅咒师们,以及所有被封存的特级咒物,尽数唤醒。”

    “以涩谷为起点,我猜大概不用十天,整个霓虹都会沦陷。”

    我困在阵中,面无表情地听着他的后期计划,忍不住问:“为什么?”

    它是天元的恶念所生,难道天元的梦想是世界毁灭?

    似乎也不太对,毕竟它和天元在最终目的上是有矛盾的。

    “为什么?”

    他挑眉看向我,“飞鸟君你似乎总对我说的话不上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