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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婆子回家,担惊受怕的睡了一夜,忽想到若不跟方卓说一声,少不得要得罪了他,左右为难后,顾婆子又穿了衣裳,早早的去县衙大门前等着。

    见着方卓骑着马过来,便堆着笑脸迎了上去。

    方卓一听顾婆子如此说,当即驱马向陆微娘的院子驰去。

    到了那院子里,见到处都是破碗破瓢,屋子里的箱子桌子也被砸碎,木屑四处撒着。

    叫了两声微娘,才见单薄的陆微娘畏畏缩缩的从蚊帐后露出脸来。

    似是半响才认出方卓,陆微娘扑到方卓怀中,口中呼着爷,当即泪如雨下。

    “发生了何事?”方卓怒道,又觉陆微娘在颤抖,便一遍遍为她抚着背。

    陆微娘颤抖着嘴唇将昨日之事说了,方卓怒道:“毒妇!”心想关雎儿许是昨日看了他脖子上的印迹,才下的狠手。

    又见陆微娘身上的衣裳有些脏乱,便说道:“我去找芸娘那拿回你的衣裳,放心,你的东西都少不了。”

    陆微娘抹着眼泪点头应了。

    方卓转身去了芸娘那里,敲了半天门,正不耐烦要踹门之时,就见芸娘打着哈欠,睡眼惺忪,衣衫不整的开了门,见是方卓,惊慌道:“姐夫来了。”

    “嗯,我是来问问……”

    “姐夫,昨儿个晚上的事,我不知道,真不知道。”芸娘忙摇头说道。

    方卓蹙眉道:“那几个贼子要挟你了?我知你手无缚鸡之力,敌不过他们,我不怪你!”

    “几个?不是只有一人吗?”芸娘说道,惊觉失言,又掩了嘴,眼神四处飘着。

    方卓皱起眉头,问道:“你说什么?只有一人?”

    芸娘躲闪着方卓的视线,伸手要关了门,说道:“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方卓心中起疑,用力推了门,大步进了芸娘的屋子,左右看屋子里头只有桌椅等,不曾见到陆微娘的东西,又掀了箱子看,只有一件新衣裳是陆微娘的,其他的不过是芸娘的一些旧衣裳。

    方卓要拿了衣服走,芸娘忙抱住那衣服,说道:“这可是奴家的血汗钱啊,爷!”

    方卓松了手,又问其他东西放在哪,芸娘惊讶道:“姐姐就只给了我这一件衣裳,我腆着脸才又问她要了一条帕子。”

    “你昨儿个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方卓瞪着芸娘说道。

    芸娘握着手,偏着头不说话。

    方卓伸手拿了锭银子放在桌上,“说吧。”

    芸娘欢喜的将银子抱在怀中,说道:“昨儿个我正与姐姐说话,问她要工钱,有个人说他是姐姐的亲相公,就砸上门来了,说要姐姐给了银子才放人。姐姐与他说了老些话,他才和软起来。我走的时候他们还亲亲热热的,谁知我进了院子,就只听到那边砸东西的声音,我探头看了眼,就见姐姐跟那男人搬了东西上了一辆马车,隐约听着姐姐说她要进府里头了,这外头的东西留着也没用了。回头姐姐又送了衣裳过来,叫我帮她圆圆谎。”

    方卓瞪着芸娘,斥道:“胡说八道!你怎会一直注意着微娘的院子?”

    “姐夫,我这迎来送往的,就要靠些眼力劲才能赚上两个银子。姐姐只给了一件衣裳,就要我跟着她编这么大的谎话,谁愿意做这个。”芸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