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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妃因难产,月子坐了一个半月后,但还是不能侍寝。这期间萧天佑去看了顾妃几次,在凤仪宫说起顾妃时,苏瑾云总能从他的话语中感觉到他对顾妃的怜惜,又有流水般的赏赐进了福宁殿。

    有时苏瑾云忍不住在想,他是不是也爱着顾妃,那么姨母呢?还是说帝王真的都是花心多情的,那么姨母的付出真的值得吗?苏瑾云想不出答案。

    这一个半月萧天佑在锦瑟殿的时间最多,只是赵贵嫔也愈发沉稳低调。其次便是苏瑾云的凤仪宫,再就是张小仪的吟霜斋和柳贵姬的沁平殿,去了一次朱贵人的斜阳居,只有冯婉仪,近来都没有承宠,但每次来请安,苏瑾云都没从她脸上看到哀怨伤心的情绪。

    这天晚上苏瑾云已经更衣正打算就寝,张远急匆匆进来,在帘外报道:“娘娘,吟霜斋那边出事了。”

    苏瑾云披衣坐到桌旁,道:“进来说。”苏瑾云记得,萧天佑今晚是歇在吟霜斋的。

    张远垂首走了进来:“原本吟霜斋已经熄了灯,敬事房的人也已经走了,可没多久张小仪就喊肚子疼,点了灯见张小仪疼的脸色都白了,便去叫了太医。”苏瑾云看向张远,见他吞吞吐吐的,心便悬了起来,见他不说也恼了,便道:“你若是不知道该怎么跟本宫回话,就叫知道的人进来回,日后你也不用再做这差事了!”

    张远面色一白,立即跪下求饶:“奴才知错,请娘娘恕罪。那太医看了说是张小仪动了胎气,因着……因着房事。”原来是这样,张远估摸着是怕苏瑾云听了后难过才犹豫着该怎么说。

    “之前都未听说张小仪佑怀孕,怎么就动了胎气?”看向张远:“现在如何了?”

    “太医开了安胎药,说是已经有一个半月了,这两个月需好生静养,今晚可把张小仪吓坏了。”张远虽说的隐晦,但苏瑾云也已经明白了大致,有孕后前三个月胎位不稳,不能行房事,张小仪有了身孕自己却不知道,才导致今晚之事。“皇上呢?皇上如何了?”发生这样的事,最不乐意的应该就是萧天佑了吧!“奴才听说皇上当时脸都黑了,听说张小仪有喜了,心情才好点,也就是安慰了几句就回了承乾宫。”

    苏瑾云点点头,张远见苏瑾云没有吩咐,便退下了。汀兰上前伺候苏瑾云就寝,苏瑾云嘱咐道:“汀兰,苏瑾云记得库房里有尊白玉送子观音像,你明早给张小仪送过去,再传话免了她的请安,好生在吟霜斋安胎,日后都不用过来了。”汀兰应下。

    又想起柳贵姬和张小仪同住聚荷宫,想起柳贵姬的性子,便道:“你明天早点去,先去沁平殿,传本宫的话免了张小仪的请安,就说皇嗣为重。如今张小仪有孕,柳贵姬应该好生照顾。”汀兰一一应下。

    当晚各宫的具体情况苏瑾云并没派人去打探,但苏瑾云知道,张小仪有孕一事便如在湖水里投进一枚石子,荡漾出一圈圈涟漪。

    翌日一早,众妃嫔来请安,比往日要来的早。顾妃也坐完了月子来了凤仪宫,苏瑾云进入大殿的时候,顾妃坐在下边首位上,一席七彩抹胸霓裳裙,外罩枚红色锦缎镶金边广袖衫,腰间用淡紫色腰封束着,百合髻上垂下双碟戏花翠玉步摇流苏,一朵怒放的芙蓉在髻间怒放。苏瑾云淡笑着看向顾妃:“顾妃身子不好,虽然出了月子,但还是好生休养才是,不必这么快就来请安的。”

    顾妃笑道:“皇后娘娘体贴,是臣妾等的福气,可臣妾不能不知规矩,也该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和姐妹们说说话了。那日生产,多亏了娘娘不忌讳进了产房来鼓励臣妾,不然臣妾可能就真过不去那道坎了!臣妾都还没来得及感谢娘娘,今日也特来谢恩,娘娘的鼓励对臣妾来说可谓是救命之恩!”说着便在殿下跪了下来!

    苏瑾云连忙上前将她扶起,笑道:“什么救命之恩,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不过是你自己的努力罢了!”又回到座位上,看向众人道:“顾妃出了月子是件喜庆事,正巧昨日太医诊出张小仪有了身孕,正是双喜临门。”

    柳贵姬笑道:“可不是嘛,宫中可是好久都没有喜事了,这一个多月,贵嫔姐姐圣眷最隆,可张小仪不过是才承宠两三次,便有了皇嗣,说来这张小仪也幸运,贵嫔姐姐,你说妹妹可说的对不对?”

    赵贵嫔仿若没听出柳贵姬话中的讽刺:“妹妹说的对,张小仪是个有福的,和妹妹同住碧荷宫,有妹妹的照顾,更是有福。”

    柳贵姬呵呵笑道:“依妹妹看,最有福的可不就是贵嫔姐姐嘛!”

    下首的朱贵人道:“贵嫔姐姐有皇长子,顾妃娘娘有大公主,现在若水姐姐也有了身孕,不管日后生下的是皇子还是公主,都是有福的。”

    柳贵姬面色一沉:“那依朱贵人的意思,皇后和本嫔就是没福的了?”

    朱贵人慌了,连忙解释道:“皇后娘娘,婢妾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