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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生下安安之后,我的身体就越不好,几乎每天都在这个房间内度过,每天见安安的次数极少,每次都是安安父亲薛海把安安抱过来我才能见她。”&1t;/p>

    张正青心中嘀咕:“说正事。”但见薛母脸上冒出死气,恐怕当真是命不久已,实在不好打断她第二次。&1t;/p>

    “后来安安会走路了,也一有空便来陪我说话,我则说些稀奇古怪的故事逗她开心,有时候说到悲伤的地方,安安就会哭泣,我见她为故事里的人物伤心,我也忍不住要哭,时不时我们母女俩还抱在一起哭呢。”说罢薛母笑了两声。&1t;/p>

    “不瞒你说,其实我年轻时还是挺漂亮的,也爱打扮,爱穿裙子,只是后来生病,就没那么注意这些了。但是那会看见自己那像洋娃娃一样的女儿,实在是忍不住要将她打扮的漂漂亮亮,所以我就让薛海买极多的衣服回来,她父亲听说是要给女儿买衣服,非要自己去买,但他眼光差极了,总是买得乱七八糟,丑死了。&1t;/p>

    后来他也知道自己眼光不好,便将店中各个款式都买一件,带回家里让我挑选。我便将里面的好看裙子给安安都搭配一次,安安也爱极了穿裙子,每每换上一条新裙子都要到我面前显摆一番。”&1t;/p>

    此时俩人身处房间内恰好出现躺在床上的年轻薛母,在一旁穿着裙子转圈的年幼的薛子安,以及在房门处探进脑袋憨笑的薛海。&1t;/p>

    当年的场景犹如电影一般被播映出来,却如虚影一般。&1t;/p>

    身边的薛母露出笑容,满是皱纹的脸颊透出温馨之色。&1t;/p>

    她说道:“那段时间是我最幸福的时间,我想当我的病好了之后,我们一家三口就在草坪上玩过家家,我们踢足球,把所有所有我之前没有陪安安和薛海一起玩的游戏都玩一遍。然后我再看着安安长大、结婚,我帮她挑选婚纱,帮她化妆,看着她走进教堂,我不奢望她的丈夫有多么多么有钱,只有对她好就成,反正我们家有钱。”&1t;/p>

    身处的房间又再变幻,变成在院落的花园,虚影一样的薛家三人在草坪上欢声笑语、嬉戏打闹,一副幸福的家庭氛围。&1t;/p>

    张正青想起初入此处时薛母一直和薛子安玩着各种小孩游戏,和后来假戏真做的结婚仪式。他心想:“这或许就是她的执念。”&1t;/p>

    “我以为会那样的。”突然,她的声调变得低沉,目光不再是充满希冀的看向远方,而是低落的看着地面,这是悲伤而又无助的样子。&1t;/p>

    “即使接受治疗,我的身体状况还是愈糟糕,我开始尝不出食物的味道,我的头开始掉落,我开始犹如孩童一样嗜睡,精神远不如以前,然后幻觉、幻听、头昏接踵而来。”&1t;/p>

    场景再次变幻,变成了薛母躺在病床上,面目憔悴,瘦骨嶙峋,远不如之前的俏丽。&1t;/p>

    “我的样子难看极了,我实在不愿安安看见。那时她只有1o岁,开始上学,于是我便干脆搬到疗养院处住,不让她来看我。&1t;/p>

    那段时间是极痛苦的过程,治疗后的后遗症和疼痛也远不如见不着安安那么痛苦。&1t;/p>

    我开始胡思乱想,然后景物开始变化,又仿佛有人在我耳边呓语。&1t;/p>

    或许就是我的歪念招来了他。”&1t;/p>

    “他?”张正青忍不住打断薛母。&1t;/p>

    身边的薛母开始颤抖,牙床抖,出咯咯声音,这是恐惧至极的表现。&1t;/p>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甚至不知道他的性别。那天晚上他突然便出现在我身边,无声无息,没有任何先兆,甚至负责照看我的护士小姐竟丝毫没有现他。”薛母忍住恐惧说道。&1t;/p>

    “他裹着破烂的斗篷,看不出身形,兜帽遮过他的脸颊,看不清样貌,唯一能看见的只有他那双黄得亮的眼睛,他眼中的疯狂、恐怖、乖邪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1t;/p>

    张正青越听越懵,疑惑地说道:“会不会是你的幻觉?”&1t;/p>

    “不!不!绝对不会!你别说话!让我说完!”薛母喘着大气,变得急躁。&1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