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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这屋里呆了许久,漫长到已经完全忘记了时日,这夜月上中天时候,桌上的烛灯又被点亮了,姜午阳再次坐到了桌前。

    被制住的穴道始终不能完全自行冲开,身上酸软无力,她勉强的在榻上坐了起来。

    姜午阳不说话,夏翩跹也不吭声。

    长久的沉默令他觉得尴尬,姜午阳想是否应该和她找些话来说,等鼓起勇气抬头,入目的一张悄脸上却是写满了冷漠,没等他开口,夏翩跹就下了逐客令:“给我解穴以前,我不想跟你说话。”

    只因她的容色太多美丽,所以连那放出的狠话都让姜午阳心里荡起了一阵涟漪。

    有一种女人,没等你开口她已经拒绝了你,还有一种女人不论你怎么表白,她都只把你的话当作耳边过风。

    夏翩跹是哪一种,姜午阳心里不知道,他只知道喜欢是浅浅的爱,而爱,是深深的喜欢。

    对于面前这触手可及的女子,他已然喜欢的很深很深。

    几日前姜午阳受方子天之命悄悄潜入邹县,当天夜里他便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儿在街上跟着打更的闲逛。

    从那一刻起,姜午阳双腿便不听使唤,纵然始终离她不过一丈之遥,可她真的触手可及吗?非也!他清楚的很,自己如是现在就帮她解开这穴道,她在大步出屋时连声谢谢都不会留下,连多看几眼就变成了奢望,这不到一丈的距离之间划着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这道沟壑就叫做一相情愿。

    每当有人问起你为什么忘不掉一个人时。你会怎么回答?

    你错了,我不是忘不掉她。是我从来没有得到过她。

    这几日来姜午阳一坐下就只想着多看她几眼,可渐渐地前凑几步都变成了奢侈的妄想。甚至有时一探身夏翩跹就警觉咬住舌头,以自尽来威胁他不要离的太近。

    她就像是那倒映在水中的鲜花,只可看看却不能摘下。

    一朵喜欢的花儿开了又迅速枯萎,在流转的光的阴影中,最悲哀的莫过于是这朵花从萌发到凋谢,却没有一瞬是属于你的。

    姜午阳想听她跟自己再多说几句话,便从腰间摸出一物递了过去,正是流火飞红。

    那夜夏翩跹被掳这短剑给韩伟庭丢在地上,本以为早就丢了。这时见这宝贝又在眼前跳出来,她不禁心里一喜,想夺却使不出力气,只能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