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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记本已然泛黄,结合上面记述的内容来看,这份日记应该记录于很久以前,也就是禁区尚未出现的时代。

    陆展调查过九楼死者的身份,他是一名医生,同时还是一名实力颇为不俗的基因武者,和日记上描述的“我”毫不沾边。

    桌上的与其说是日记,倒不如说是某本不知真假的自传体小说。

    陆展不再看监控上的画面,因为他相信陈实会处理好一切。

    腐朽的气息扑鼻而来,他翻开了日记本的下一页。

    ……

    那顿饭明显拉近了我们的关系,之后的日子里,陈小月看我的眼神已经不再戒备。

    我的工作很忙,往往要深夜才能回家,而无论回家多晚,我都能看到她家的灯还亮着。

    “还是睡不好吗?”

    我有些担心她,又不好意思深夜去敲她家的门,正准备打开自家的门,却突然听见后面有奇怪的声音。

    我转过身,靠近陈小月家门前,那个声音又清晰了几分。

    犹豫了片刻,我敲了敲门,可门居然没关,一碰便缓缓打开,门内的黑暗蔓延出来。

    “该不会有人闯进去了吧?”

    我在门前站了一会,踮着脚小心走进了屋内。客厅里没有开灯,想到在楼下看到的灯光,我意识到陈小月应该在卧室里。

    我离卧室越来越近,逐渐听到一个歌声,那是我没有听过的旋律,像是一首缠绵的情歌,听起来年代应该挺久远了。

    不得不说,在夜里听到这样的歌曲还挺渗人的,我加快脚步走到了卧室门口,看见了从门缝透射出的灯光。

    歌声越来越凄婉,我实在按耐不住好奇心,悄然走到了门边,透过门缝往里看。

    没有想象中的诡异情景,我看到陈小月正在对着镜子化妆,她轻抚着自己的脸,手法看上去颇为生疏,一番操作之下,愣是把自己越化越丑,我差点就笑出了声。

    不过说起来,之前好像都没见她化过妆……

    我暗自想着,忽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偷窥,连忙退后几步,抬头间发现墙上有个相框,照片上隐约能看见两个人,像是张婚纱照。

    可屋里太黑了,我实在看不清,也不敢久留,便匆忙离去了。

    第二天一早,房门有节奏地被敲响,我迷迷糊糊睁开眼,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看了眼墙上的钟,瞬间就清醒过来,连忙起身穿衣,顺便看了看手机,上面有几个未接来电。

    “睡过头了。”

    我打了个呵欠,并不担心上班迟到,先是发了条信息请假,然后到卫生间整理了一下仪容。

    镜中的我高大帅气,只是神色有些不大好看,头疼的毛病已经伴随我好几年了,但医生给不了我答案,我能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所以近几年连酒都不敢喝了。

    作为记者,我曾多次到医院探访,深知生命有多脆弱,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去挖掘更多真相,毕竟很多事都经不起等待。

    这样想着,我打开了房门。

    一打开门,我正好看见陈小月在往自己家里走,于是急忙叫住了她。

    她转过身,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你一直没开门,我还以为你不在家。”

    “按道理是不在的。”我没有过多解释,问道,“有事吗?”

    “今天我生日。”

    我故作迷茫道:“怎么了,你该不会是想让我陪你过吧?”

    事实上,我早在昨晚就看到了她放在客厅里的生日蛋糕。

    “你知道的,我没有朋友。”

    “没有朋友,总该有家人吧?”

    “我一直是一个人。”

    我愣住了,晃了晃发疼的脑袋,对啊,她好像说过,她是个孤儿。以往还有朋友愿意陪着她,可那件事发生之后,她现在连朋友都没有了。

    “你不舒服吗?”陈小月看出了我的异样。

    “老毛病了,”我不想多说,说道,“生日我陪你过,正好今天有空。”

    我们很快买了食材,在陈小月的执意要求下,还买了一瓶白酒。

    尽管这次是关明正大地走进她家,但我还是有些心虚,万一她知道我昨晚偷偷溜进她家怎么办?

    好在她没有发现,也可能是发现了但是懒得教训我,进屋后没多久便走进了厨房。

    “你还会做饭呢。”我扫了眼客厅垃圾桶里堆积的泡面桶,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一个人待久了就会做饭了。”陈小月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你好像也是一个人吧?”

    “我妈去世了,我爸受伤成了植物人,一直在医院里躺着。”我随口答道,抬起头,并没有发现昨晚的照片。

    “收起来了?”我有些纳闷,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陈小月又没有结过婚,哪来的婚纱照?

    可想到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我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样想着,我悄悄走进了陈小月的卧室,发现床上有一个相框。

    那果真是一张婚纱照,照片上的男人和女人亲密地靠在一起,脸上满是甜蜜。

    相框很干净,似乎被仔细清理过,而照片则有些泛黄,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你在干什么?”陈小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被吓了一跳,回答道,“随便转转。”

    “还能转到我卧室里来?”

    “马上走马上走。”我心虚地转过身,回头又看了眼照片,上面的女人端庄大方,不过并不是陈小月。

    “应该是之前租户留下的,这种东西总不能随便丢了吧,万一他们回来找怎么办?”见我欲言又止,陈小月解释了一句。

    “婚纱照都能忘记?这可是爱情的重要见证啊。”我附和着走出卧室,假模假样的批判着这对夫妻的粗心大意,偷偷回头看了几眼。

    “别心虚了,我昨晚看到你了。”陈小月并没有追究的意思,摇着头把我拉进厨房,“过来帮忙。”

    我们忙碌了一上午,准备了一桌子的丰盛菜肴,尽管这是一次只有两人参与的生日,但依旧需要有足够的仪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