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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老天爷咧!他色盲的吗?他拿的这个明明是黄纸包不是白纸包好不好!而且这个纸是草纸,那个是绵纸,我说的多清楚多明白了!

    他回过头来看我:“你……”

    我踢开脚上的毛巾,过去先把他手上的纸包取下来放一边,然后扳着他的脸看:“你吸进去了?吸进去了吗?啊?”

    他不适应的扭头:“怎么了?你这是做什么?”

    我急的大喊:“你吸进去了吗?快拿水来冲!”

    他反握着我的手,声音也提高了:“阿蕾!你慌什么?安静!”

    我怎么静的下来!虽然以前模糊记得这个种痘方法是所有古老方法中最安全的一种,可是,可是,谁知道那模糊的印象靠不靠得住!要是他,要是他……

    屋里不知什么时候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我手一直在哆嗦着,他把我抱起来,坐在椅子里,紧紧握着我手:“阿蕾,别慌。你倒底怎么了?那包里……是什么东西?”

    我觉得眼前看东西不大清楚,然后慢一步反应过来,我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眼泪?

    真奇怪。我在哭吗?

    为了他?

    “阿蕾,别慌,慢慢说,不要急。”

    我定定神:“你叫太医来吧,开些清火去毒的药来给你吃……”

    他脸色郑重,盯着我问:“那是什么药?你用来做什么用的?”

    得,听他的口气我就知道——这位也误会了。和喜月一样,把那纸包里的东西八成想出了十七八种害人的用途,再加上骇人听闻的名称……

    “不是的……”我终于放松了一点儿,因为现在这种好气又好笑的感觉,刚才的焦虑倒冲淡了不少:“你别想歪了。这个是我弄了来,要自己用的。”

    他的表情丝毫不见轻松,反而比刚才更黑一层:“你自己用!你用这个做什么?”

    啊啊啊,这什么表情态度啊……我不是要寻短见好不好!

    头次发现,福临这家伙的想象力居然这么丰富吖。

    “你听我慢慢说吧……不过你先传太医过来候着……总是有备无患。”

    本来想偷偷进行的事,却出了这么大个变故。

    “你知道,最近好象京城附近,又有天花……”

    顺治点头,但是显然没明白怎么扯到天花上去了。

    “那么你也听说过接痘吧?”

    这下他就有点迷糊,大概这方面的知识他了解的少。

    我再耐心解释:“从几百年前起,中原就有一种法子,可以一定程度上预防人感染上天花疫症,这方法叫做接痘。就是将已经染症发起水痘的人身上……”

    兜了一个小圈子,终于讲回正题上来了:“因为这病症可不会认人,宫里也说不定有可能会得……我想试试看一个听说的法子,看行不行得通,所以让人找了这个来,想先在自己身上试试,如果真的没害处,就给玄烨也试试……可是你怎么就拿错了包了呢……”

    他的脸色终于好看多了,但是语气还是严厉的很!感觉上他好象还是头一次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那也太胡闹了!你要试,在哪个宫女太监身上试不得?吩咐太医院叫几个太医参详尝试去也就是了,怎么就自己弄起来了?万一有事你可怎么办?玄烨又怎么办?你怎地如此……”

    我赶紧替他揉胸口:“你不要气,其实,其实这法子,有旁人试过,据说是很安全的,而且对抗天花也灵效……不过,不过我不想声张,以免骇人听闻。现在京城里宫里人人闻天花二字色变,我叫人鼓捣这个,也不好。若是成功的话,再由皇上你把这法子散布出去,岂不是一件大大的惠民活人的德政?”

    没办法,为了让他消气,我连马屁都拍上了。

    这个办法我记得是一个老外发明的,种牛痘总比我们国家历史上采用的接人痘要安全得多了。因为牛痘病毒对人体没有什么伤害,而产生的抗体却和得过天花出过痘的人体内产生的抗力相差无几……

    他脸色又好看了一点,不过把我抱的是更紧了:“那也不成!”

    老天爷,他的胳膊平时没看出来,这会儿还显得怪有劲儿,勒得我都不大好喘气儿了。

    “可是现在你却把那个粉末儿吸进去了……我,我真是……”

    要是他有什么……

    那,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