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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

    我老公没好气:“那杂毛儿的爹叫这名字。”

    好奇怪的名字。

    李……唱戏……这是人名啊?这个,就算真是唱戏的,也不用把这个当名字叫吧?

    “这,这算什么啊!啊?你说能叫这名的,会是什么正经人吗?八成是戏子,还和洋女人生孩子,肯定人品……”

    我老公开始了对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的连篇贬低否定,我看着那个名字,也只觉得真是无语……

    戏子在这时代,更不是什么高贵职业,比大夫还差。

    “呃,也许是李朝东的妈……弄不清中国的名字,听错了,记错了,也有可能。”

    他根本充耳不闻,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完全陷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亢奋的,激烈的,让他拔不出来的世界。

    自己的宝贝女儿要被人拐走了,这个当爹的死活是冷静不下来的。

    “籍贯呢?也没有打听出来?”

    “就说是京,南京北京都没弄清。”他没好气。

    呃,北京城人口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要找一个叫李唱戏的……汗,这名字这么希罕,如果有这个人的话,应该不太难就会找到吧?

    我把那张纸叠起来。

    小澄儿啊,你说难道咱们本地就没有好男人了?你怎么一挑就挑上这么个麻烦的……父亲不知道是谁,母亲是个外国人,自己连中国话都说不利索的西医。就现代眼光看,她很会挑,混血儿,长的帅,职业好,可是用这时代的标准来看,简直糟的不能再糟糕……唉,可怜天下父母心。

    看我老公那个激动的样子,指望他是不行了。

    我把小术子喊来,吩咐了他几句话,他点个头,去了。

    过了几天,报来了结果。

    “没有?”

    “没有。回夫人的话,户部的簿子都快翻破了,实在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哪。”

    我点点头:“行了,我知道了。”

    这几天小澄儿天天早出晚归的,他老爹和喜月结成同一阵线联盟,让人盯梢尾随的手段都使出来了,恐怕这小丫头跟人跑了。这天也快黑了,人也该回来了吧。

    我站在院子里,伸手撷了一枝子花。然后就听见侧门那里一响,吱呀一声门开了。

    小澄儿低声说:“朝东哥哥,我到家了……”

    我只觉得很汗。小澄儿平时那大大咧咧的劲头哪儿去了,一喊朝东哥哥这四个字,都麻得我直想打哆嗦。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诡异的,伟大的,可以把冰砣变烈焰的“爱情的力量”?话说,我人也嫁了,孩子也生了,这么多年的日子过下来,可还从来没有过那种传说中的被雷劈被电打一见钟情神魂颠倒的感觉啊。

    也许……和我的经历奇特有关。但是,我身边的大多数人也都是这样平平淡淡的过来的呀。

    “那个……澄儿,你,快进去吧。”

    嗯,李朝东的中国话有进步。而且,他怎么不喊金小姐了?关系什么时候进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