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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媛午后和阿冽说的那番话倒不全是假话,她的确走得脚疼,娇生贵养的长公主,脚底直接磨出了几个水泡,皮肤娇弱得有些夸张过分。

    但又似乎理所当然,平日中但凡出府都有马车接送,何时需要她走那么久的路?

    他们一行人上山自然是带了太医的,这个时候根本不讲男女大防,陈媛怕疼,徐蚙一伸手挡住她的视线,陈媛紧攥着他的手臂,太医替她挑开水泡。

    她哼唧唧地疼出声,若平日中,她恐怕都要闹性子了,但此时她不想拖累行程,愣是咬牙忍了下来,不过身边有徐蚙一这个亲近的人在身边,她终究稍红了眼眸。

    和矫情无关,纯粹对于她来说,疼得厉害。

    徐蚙一板平了唇,浑身气息似越冷了些。

    阿冽就在不远处,他亲眼看见女子似用手帕擦了擦眼角,仿佛天上的仙子坠凡,他呐呐地挠了挠头,时不时就想回头看一眼。

    陈媛上了药,翌日倒也能坚持走,徐蚙一要背她,被她拒绝了,但徐蚙一今日一直跟着她身边,显然宁愿行程被拖慢些,也不会再让她逞强了。

    陈媛无奈,但好像有人也没有给她机会。

    她轻眯了眯眼眸,将视线落在不知何时走到队伍前面的人,他看似闷头带路,和前两日无甚区别,但很显然,他是在有意地把队伍往一个方向带。

    徐蚙一也看出来了,他轻拧了拧眉。

    他不信这个安陵村出来的人——哪怕阿冽表现得再无害。

    陈媛显然也不会全然相信阿冽,她不动声色地低声吩咐:“让他们都打起精神,不要放松警惕。”

    跟随阿冽前进,不过一个时辰,前方忽然传来喧噪,孙凌瞿很快穿过人群靠近,恭敬地垂首:

    “公主,在前方发现一个石门。”

    陈媛轻挑眉,这么快就找到了?

    她和徐蚙一对视一眼,眸中闪过一抹狐疑,这次行动轻易得让陈媛有点不敢置信。

    同时,她越发不敢放松警惕。

    沈柏尘将玉清扇送上,难道就是想将宝藏拱手奉上?

    沈柏尘若当真是大周皇室血脉,那大津皇室就是害他国破家亡的仇人,他会这么好心?

    陈媛不信,所以在看见那石门上有一对明显的扇子痕迹时,陈媛也没有轻举妄动。

    徐蚙一低声询问:

    “可要给霍大人传信?”

    陈媛摇头,她觑了眼石门旁的那个模糊印记,上手摸了摸,忽然下了一个让人出乎意料地命令:“让人下山,将沈柏尘立刻带上来!”

    玉清扇是沈柏尘送上来的线索,不管这个藏宝之处是真是假,那就让沈柏尘亲自去探探路。

    阿冽不解地朝他们看了一眼,上山前,他亲眼看见过女子对那位公子嘘寒问暖,可听女子话中含义,他们和那位公子不是一道的吗?

    消息很快传到山下,安陵村中,村长眼神似有些变化,他动了动手指,埋下头的同时,几不可察地拧了拧眉。

    见一行人想将沈柏尘送上山,他脸色顿时生变,他上前阻拦:

    “山路难行,我瞧这位公子身子虚弱,恐怕不易上山啊!”

    似乎只是一时好心而已,但在场的,沈柏尘眼睑轻垂,似没有听见,其他人也只看了眼他,冷声道:“主子有令,自会有人将他平安送上山。”

    村长微不可察地朝沈柏尘看了一眼,他动了动嘴唇,似乎还想说什么,可在场的人却没有再管他。

    眼睁睁地看着沈柏尘被送上山,村长扯了扯脸皮,他埋下头,眼神一时有些晦暗。

    陈媛一行在山上待了三日,主要的还是搜山,所以,沈柏尘只用不到一个时辰,就遥遥看见了陈媛的身影。

    她在山上待了几日,没有热水沐浴,每日只能将将擦净脸面,也无婢女精心伺候,和往日相较,似有些狼狈凌乱。

    但她一回眸,沈柏尘对上她的视线时,这位微末的细节似就不重要了,沈柏尘眼中只能看见她一人,时隔几日,她似越显眼了些,让沈柏尘下意识地错开视线。

    这个时候,其实他们都已经心知肚明,陈媛必然怀疑了他的身份,只是不知何时生疑,但二人很有默契都未曾挑明,维持了一丝可有可无的平静。

    女子笑吟吟地唤他:“我要进山寻一物,可能许久都不会出来,柏尘和我一道可好?”

    那副笑语宴宴的模样,仿佛只是怕许久不见会思念他,而根本不是想要他送死探路一样。

    沈柏尘眼睫轻轻一颤,他没有拒绝,只低声:

    “公主想要我陪,那我就陪公主同去。”

    陈媛眸中似有一怔,又似只是错觉,她将玉清扇交给沈柏尘,让人后退。

    石门需要玉清扇才可打开。

    她几乎毫不掩饰让沈柏尘走在最前面探路的打算。

    沈柏尘忽然抬眸,他从未这样直视过陈媛,但很快,他就平静地接过了玉清扇。

    作者有话说:

    今天头疼得不舒服,睡过还是头疼得厉害,下午去吊了点水,回来后吃了饭才码字,估计昨天夜里着凉了

    本来想请假的,但早上说好了会更新

    更得晚了,还没有加更,这一章评论发五十个红包补偿一样,很抱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