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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余和陈媛对视一眼,知晓她心中必然有所猜测,不过他依旧低声回答:

    “有玉清扇在手,必是周国皇室血脉。”

    陈媛低垂下眼睑,须臾,她轻眯起眼眸,不紧不慢地说:“既然如此,那他想要接近我的目的又是为何?”

    霍余呼吸轻滞。

    若沈柏尘当真是周国皇室血脉,那么国破家亡,此仇不共戴天。

    沈柏尘接近陈媛,肯定是不安好心。

    陈媛若有所思地轻眯眸,霍余猜到她要作甚,脸色稍变:

    “公主,沈柏尘不安好心,岂能留在身边?陆含清本就够难缠了。”

    陆含清的难缠之处在于他耐心极好,他前世在长安精心潜伏了足足八年!

    而沈柏尘不同,他和陈媛对这人一无所知。

    若沈柏尘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那陈媛的安危根本没有保证!

    陈媛冷眉打断霍余:

    “陆氏一直派人在周国故土活动,他们从来没有放弃寻找玉清扇。”

    “沈柏尘若真是周国皇室血脉,只会仇恨大津皇室。”

    “玉清扇还完好无损地在沈柏尘手中,要么那笔宝藏还未曾被发现,要么就是沈柏尘已经得到那笔宝藏,可不管是哪种结果,一日不知沈柏尘的目的,我就一日夜不能寐!”

    况且还有淮南在虎视眈眈!

    霍余哑声,他知晓陈媛的忧虑,可在他眼中,陈媛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

    许久,霍余堪声:

    “即使如此,也无需公主以己身做饵。”

    “可沈柏尘本就奔着我而来,由我做饵,才是最不会打草惊蛇的做法。”

    道理霍余都懂,但他就是不想见她身陷险境:

    “户部尚书之女,近日和沈柏尘关系甚近。”

    陈媛轻呵了一声,她端起杯盏抿了口茶水,眉眼轻敛,似透着股漫不经心的轻讽:

    “我从不会小看一个陷入情爱当中的女子,而且,我不信她。”

    将玉清扇这么一个大秘密说出去,她又不是疯了!

    霍余哑声,他将陈媛仿若漫不经心的态度看在眼底,心尖处忽然涌上密密麻麻的涩疼。

    他知晓陈媛是在说谁。

    她的母妃,先帝的贤贵妃。

    贤贵妃一心爱慕先帝,到了如痴如狂的地步,先帝在时,陈媛比陈儋受宠,因此,连贤贵妃都更看重陈媛一些。

    为了争宠,贤贵妃曾在寒日中用凉水给陈媛擦身,只为引得圣上前来。

    贤贵妃的确宠爱陈媛,可这份宠爱中夹杂了太多的利益,远不如陈儋对她的疼爱来得纯粹,所以,陈媛为了陈儋近乎可以倾尽所有。

    陈媛生来骄傲尊贵,可她一路以来又岂是顺风顺水?

    霍余终究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阻拦不了陈媛想做的任何事。

    陈媛眉眼那一抹轻讽很快消失,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倏然,她掀起眼眸觑向霍余,轻哼了声:

    “还是说,霍余你不信我?”

    霍余别过脸去,陈媛想让他信什么?

    明知他心意,却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她接近其他男子?

    霍余心中闷闷涩涩的,刺得他生疼,其中多是自责烦闷。

    前世这一切是不是也发生过,陈媛总要将自己陷入险境,才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他重来一次,却依旧帮不了她太多。

    殿内安静了很久,陈媛在想要如何从沈柏尘口中打探消息,忽然,就听霍余沉涩地开口:

    “公主,只此一次了。”

    只此一此,往后,他不会再让陈媛陷入险境。

    陈媛不明所以地抬头,但对上霍余视线刹那间,陈媛忽然稍顿,她似心有所感,稍有躲闪地避开霍余视线:

    “别胡言乱语了,你我二人分工行事,我从沈柏尘口中得玉清扇消息,你则盯着陆含清。”

    陈媛的确对陆含清很感兴趣,只不过往日霍余占据了她太多时间。

    而现在,一百个陆含清也抵不过玉清扇在陈媛心中的重要性。

    霍余没有拒绝,他低眸给陈媛倒了杯茶水,轻声说:

    “不论公主做什么,我只希望公主平安。”

    和此相比,其余事都不重要。

    他针对厌恶陆含清,多数因为前世原因,但霍余从一开始就知道,陆含清注定了对他没有威胁。

    他上交兵权,让霍家投诚,所为不过就是一件事。

    ——他会永远和陈媛并肩而行。

    而这一点,陆含清永远都做不到。

    作者有话说:

    霍余:选对阵营很重要

    我昨天红包发不出去,然后发了两遍,你们应该受到两个红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