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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香散?”云雀立刻拿过来,打开后却发现并没有,而是一叠银票,她阖上钱袋还回去,“给我这些做什么?”

    “这是卖了十香散的钱。”夜阑道。

    云雀顿时气极,“他不是说不卖么?”

    原来只是因为她没钱,所以不卖给她。

    过分。

    “拿回去吧。”云雀道:“有人帮我去寻十香散了,往后不用他。”

    “这……”夜阑顿了顿,解释道:“我们便是将十香散卖给要帮你寻的人。”

    云雀:“……?”

    “一共卖了三万五千两银子,都在这里。”夜阑道:“不日,会有人将十香散拿过来,若是还未救得了芸姑娘的命……”

    他顿了顿,一时不知该如何许诺。

    “又如何?”云雀追问。

    夜阑沉吟片刻,“我们爷会想办法。”

    虽然赵时韫没说,但夜阑自动理解他的意思。

    应该就是这样的。

    云雀收了银票,但又皱眉,从钱袋里取出三万两还给夜阑,“你们留着吧,我花钱的地方不多,你们的房子也需要修葺,还有……赵……他的床太硬了,他整日躺着,给他换张软床,你和夜宿忙,可以给他买几个丫鬟小厮。”

    云雀想着又将那五千两递回去,“你们用钱的地方更多,都给你们吧。”

    “我们有。”夜阑笑笑,“您不必为我们担心。”

    “但你们的房子……”

    “只能那样,不然怎么是贬黜呢。”夜阑除了给她银票,还给了她一盒药,“这是一些治跌打损伤,日常发热的药,可以拿来应急。”

    “也是他给的?”云雀问。

    夜阑摇头,“夜宿怕您在沈府受委屈,特意给您准备的。不过……是偷偷拿了爷一些。”

    “你们都知道了?”云雀抿唇。

    夜阑点头,没多说什么,“顺其自然吧。”

    晌午过后,云雀躺在榻上翻着话本,整个人恹恹的。

    夜阑送来的银票被她偷偷藏起,将那钱袋也一同藏起,只有那些药都放在外边。

    她手中的话本刚翻阅了没几页,秋月便敲门,“姑娘,侯爷和夫人来了。”

    云雀放下话本,随手从果盘里捻了颗蜜饯出来,她之前吃的分明都很甜,但这一颗不知为何,酸得倒牙。

    她眉头都皱起来。

    沈榆果真将十香散给她递过来,这东西分明很轻,但落在云雀手中却沉甸甸的,她低着头,闷声道:“谢谢爹。”

    这些称呼早就随着她的记忆一同埋葬了。

    此刻喊出来还有些难为情。

    但云雀仍是保持谦卑和礼节,还同侯夫人也见了礼,“谢谢娘。”

    她说完后也没管他们的反应,带着十香散去了芸娘房里,而后在芸娘房里待到傍晚。

    月光倾洒时,芸娘忽地吐出一口黑血,缓缓睁开了眼睛。

    云雀吓得立刻去叫大夫。

    百花坊内仍是笙歌燕舞,而芸娘清了体内的寒气,精心休养半月便会好转。

    这算是了了云雀的一桩心思。

    晚间她坐在芸娘床边,絮絮叨叨地聊了许多。

    聊她是如何拿到十香散的,聊她之后要进沈府去享福了,聊她大抵很快要嫁人,希望芸娘届时能参加喜宴。

    聊到最后,她红了眼眶。

    几乎是一夜未眠,翌日一早,云雀被一顶软轿抬进了沈府家门。

    与此同时,沈府最豪奢的院子里传来了打碎瓷器的声音。

    沈明珠不仅打碎了一个花瓶,还扯碎了一串手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