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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长狭窄的老鼠洞没有塌陷,通道偶有小石子掉落也无伤大雅,被南郭忠信逼得慌不择路的山老鼠吱吱叫着抗议这位“入侵者”的到来,但从南郭忠信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足够叫山老鼠完全丧失保卫家园的决心。

    这要得益于南郭忠信吃多了山老鼠,山老鼠死亡的气息提示着活着的伙伴们,此人十分危险。

    大约在老鼠洞爬了十来个小时,确实,说十来小时已经是保守估计了,为了寻找出路,南郭忠信不断地退出来,将刨出的土带到外边丢弃,然后再进入,往复循环多遍,进展不快。

    现在是逃亡越狱,时间对南郭忠信毫无意义,他在乎的是不要做了无用功。

    道人还真是铁石心肠,愣是没有来关心一下他们囚禁的成仙宝物--南郭忠信,任由他在冰冷潮湿的山洞里挨饿受冻。

    不过也好,南郭忠信在不受打扰的情况下,从容地为自已开辟出奔向自由的道路。

    山老鼠开始乱跑乱窜了,它们不惧怕南郭忠信的威胁,直接从他身边,腋下硬生生地挤挨钻出。

    哦,我的天啊!

    只要想象一下,与一群老鼠贴身亲密接触,况且这群老鼠还个头不输于一只猫,一头健壮的小狗。

    南郭忠信顿时感觉作呕,哪怕是自已吃了不少山老鼠,他的反胃使得一些山老鼠停留了下来,好奇地去想要尝尝这个人的呕吐物是什么东西。

    “去!滚远点!”南郭忠信怒拍身侧的大胆妄为的山老鼠,极力维护自已在山老鼠心目中不可动摇的捕食者形象。

    转而一想,南郭忠信认为事有蹊跷,山老鼠为什么不要命地也要从自已身边钻过去?

    心中大骇,南郭忠信知道答案了,这个老鼠洞要塌陷了,山老鼠的怪异行为和疯狂从快沉没的船上的老鼠是相同道理。

    进退两难,南郭忠信的来路已经被数不清的山老鼠给堵上了,他如果倒退出去,恐怕两只脚要被已经陷入绝境的山老鼠嚼咬,南郭忠信不敢冒这个险,他只有一条路,奋力向前进!

    究竟是山老鼠的本能厉害,还是人类的智慧厉害?

    南郭忠信采取了和山老鼠截然相反的逃生方向,他加速刨土,在已经发生微颤的老鼠洞里朝着自已定下的路线前行。

    越往里边,山老鼠越稀少,证明山老鼠完全放弃了山洞,选择了南郭忠信进来的洞口逃走。

    老鼠都知道没希望的地方,南郭忠信不信邪,他偏偏就往此处钻。

    一窝肉乎乎的没开眼,不长毛的老鼠崽子!

    南郭忠信摸到的时候吓一跳,很快就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嘻嘻,临死也得做个饱死鬼。”南郭忠信想要直接吞下这窝肉球,可就在他有所动作的时候,一记爪子闪电般地挠了南郭忠信手背。

    “嗯,居然还有不知死活的家伙留着?”南郭忠信凭借在此地练得娴熟的听音辨位的方法找到了袭击他的动物。

    袭击者立马被南郭忠信手到擒来,闻着奶香,明白这是护窝的母山老鼠。

    南郭忠信心中一软,把母山老鼠放了,念它在大难临头,仍然不顾生死也要和自已的孩子在一起共同面对,这份情感,值得人类敬佩。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的母山老鼠从南郭忠信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知道此人不可惹,它也不想独自逃走,居然选择了和自已的小宝宝一起面对这个“食鼠魔王”,一家人抱成一团,等候南郭忠信的下一步动作。

    南郭忠信没有多余时间去给母山老鼠解释他的心情,眼下唯一的出路就只有这里,后边的老鼠洞开始垮塌了,面目全非,也不安全。

    只有此处的老鼠窝还算牢固,没有受到波及。

    “该死的!”南郭忠信咒骂起来,母山老鼠以为南郭忠信要发起攻击了,它立即随之呼应。

    南郭忠信没有去理会护犊子的母山老鼠,他的咒骂是因为到处乱摸的手掌正巧摸到了山老鼠们的“厕所”,沾染了一手屎尿,臭气熏人。

    不过,南郭忠信还是高兴地叫了起来,他知道山老鼠的屎尿就是逃生的唯一出路。

    山老鼠长期生活在湿寒的终南山里,而且屎尿又是带有腐蚀性的液体。

    只要往这个不知从何年何代就存在的山老鼠公共厕所挖下去,必然可以找到生机。

    脱下衣物抱住手掌,手臂,南郭忠信开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