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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巍峨终南山,处处是断崖绝壁,相对独立地把山区分隔成一小块一小块世外桃源;幽静终南山,维持住了自古以来不变的模样,从前是咋样,如今还是咋样,唯一变动的是古往今来的不同面孔。

    这里有抛弃亿万身家的大富豪,他们希望用隐士的生活帮助自己解开站立巅峰时的那一种莫名的困惑;这里也有都市的白领,想要用修心的方式进行自我反思和找到人生的真谛;当然还有来自四面八方,不同阶层的人,每一个人都在人生不同层级产生了疑问,而终南山似乎有解开一切答案的钥匙。

    他们过着简朴但又不简单的隐居生活,相互依存,形成一小簇一小簇的村落,金钱在这里并没有多大的用处,来此地的人们早已有了拒绝物欲的觉悟,凭借着个人的技术活帮助着他人,准确来说就是老子所说的“大国寡民”的境界吧。

    南郭忠信在熟悉终南山环境的于舒雅导游下,走遍了终南山的大部分山区,姚娜窘迫地蹒跚行走在俩人身后,她并不情愿每天都在山区东奔西走,找寻所谓的神仙,可南郭忠信却是她一直割舍不下的爱人,无法离他而去,哪怕是一刻钟。

    尽管说终南山不乏具备本领高强的隐士,但他们的才能却对南郭忠信来说是毫无用处的。

    一点帮助都没有,南郭忠信开始产生了厌倦,因为他是地狱中人,在正气凛然的终南山徘徊数月已经达到了极限,再长此以往下去,恐怕会出大事的。

    魔鬼异能按捺不住地跃动在心间,如果不是浩然正气压迫着,南郭忠信见到这些所谓的隐士嘴脸,他会忍不住出手修理这伙人,教育他们立刻返回家里,好好地去追求物质上的成功,不惜一切代价地累积财富,别老是在这里三五成群地进行清谈,聊着人生感悟。

    “拥有再多的财富有什么用呢?为了它,我践踏了所有的法则,不顾周边人的苦痛,人们的忍受造就了我的成功,而我的成功却没办法给所有人带来快乐。”

    南郭忠信享用着当地一位结草为庐的老隐士奉献的茶水,他皱着眉头聆听老隐士讲述的过去种种恶行。

    这人是卖地沟油发家的,不知坑了多少家酒店,饭庄和餐饮厅。

    此人名字叫做李晨斌,年纪五十多了,十八岁出来闯荡,可想而知,他制作的地沟油,恐怕全国人民都用过不止一遍。

    “啧啧,您的事业蛮大的嘛。天南海北都有你的分支,被工商给灭了,你也不会有多大的损失吧?”姚娜担心地看了看双手捧着的茶水,感觉无法舒坦地咽下,好像这一杯不是茶水,而是满满的地沟油。

    李晨斌瞧出姚娜的心思,他笑了笑道:“我已经收山很久了,不再干那种事。”

    “为什么你要收,你还可以转型啊,坐拥大资本,只要换个名头,还不是照样做得风生水起的。”南郭忠信开口就遭到了于舒雅的目光警告,她打断了南郭忠信的话。

    于舒雅道:“嗯,你做得对,这种事业害人不浅,导致人们健康在不知不觉中被你摧毁。忠信,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愿闻其详?”南郭忠信赶紧持戒口令,免得祸从口出。

    “他把所有的财产都捐出去,独自一人进入终南山,在这里用他的才能存活下来,并且给别人提供帮助。”于舒雅说着说着,李晨斌惭愧地点着头,他还是无法释怀自已过去造成的损失,连道自已的那点资产根本无法弥补过去种下的恶业。

    烦了,南郭忠信不想再听于舒雅和李晨斌那种腔调的对话内容。

    茶水一口喝光,南郭忠信催促着于舒雅赶紧上路,找神仙要紧。李晨斌一听他们是来找终南山传说中的神仙,他哈哈大笑起来。

    “嗯,有那么好笑吗?”南郭忠信不悦地盯着李晨斌,言语不善地要他给一个好笑的理由。

    李晨斌看到南郭忠信不自觉捏紧的拳头,他更是放声大笑。

    这一回连于舒雅也不高兴了,她还没开口,姚娜就抢先道:“你干嘛呢?我们找神仙,难道你不相信世上有神仙吗?”

    “相信,我当然相信。我刚刚进来的时候,也是和你一样,漫无目的地在整个终南山寻找传说中的神仙。”李晨斌说出了自已和眼前仨人走过一样的路。

    “神仙,护卫着终南山,他常常现身于有缘人面前,为他们指点迷津,对吧?”李晨斌饶有趣味地看着仨人的脸,慢悠悠地说着这段脍炙人口的传闻。

    于舒雅道:“我小时候就遇见过,他指导我入道。”

    “我也遇见过,在我倍感绝望,身心疲惫的情况下,神仙出现在我面前,指引了我该如何生活。”李晨斌回忆着他和终南山神仙见面的情形。

    他进入终南山,疯狂地找寻神仙,希望获得解救。

    一天天,一年年地过去了,神仙的影子没见到,反而他的人变得病怏怏的,面黄肌瘦,枯瘦如柴。

    在他放弃的时候,搭了个草庐学习一路上见到的隐士那样修行。

    起初的修行生活非常不适应,就算他来终南山三年多也无法觉得舒服,很想烧了草庐,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