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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的日子是最难熬的,一秒钟如同一分钟,一分钟相当于一个小时,无形当中,一天就被拖曳成了86400个小时,相当于9.86年,接近十年,和一般小说里经常描述的有如等待了半个世纪那么漫长也差不多,只是准确地说明一下,南郭忠信和姚娜俩人是如何在楼观派安置的客房等待的心情罢了。

    南郭忠信相信于舒雅,因为他相信自已提前给于舒雅打下的底子是足够让于舒雅帮自已开脱,找到解困的方法,故此,他的等待大都在呼呼大睡中度过。这是一种保护自已的方法,在睡梦中,他不必因为手足无措,胡言乱语而泄露心机,更加用不着安抚姚娜而口不择言。

    姚娜是最惨的,她耐不住寂寞,走来走去的,她是自由的,随时都可以离开,可却始终无法离南郭忠信而去,只能陪他待在这间屋子,一同接受寂寥的煎熬。

    无论怎么装睡,一天的睡眠时间是有限的,精力旺盛的南郭忠信不得不闭着眼睛强迫自已不要去思考,因为他害怕在这个道教圣地会有窥视思想的高人,特别是凌虚祖师,此人深不可测,南郭忠信相信他默认清风道长把自已关起来是有理由的,很有可能就是想用寂寞来折磨南郭忠信,在其抓狂和思索过程中找到南郭忠信此行的真正目的。

    骗是骗不过当世高人的,却还得要求他们帮助自已,南郭忠信和凌虚祖师比拼起了耐心,还有智慧。他的智慧是在场外完成的,是否成功就完全仰仗于舒雅的努力咯,如果南郭忠信看走眼或者准备不充分,他也只能认命了。

    好在体内的浩然正气在南郭忠信刻意保持的宁静状态没有再掀起波澜,它安安分分地待着,没有影响南郭忠信。

    “受不了了!我去找于舒雅,找那些道士,问问看他们究竟要关我们关到什么时候?”姚娜情绪失控,她猛敲房门,要外边看守的道士带她去找清风道长。

    “不许去。”南郭忠信终于开口说话,他不能让姚娜去打破双方的相互较量,还有一个很重要原因,他给姚娜说的话并没有完全和对于舒雅说的那一套相符,如果因为姚娜在情急之下,搞砸了于舒雅的努力,南郭忠信将得不偿失。

    姚娜触电般地停止所有动作,南郭忠信的话对她来说就是命令,她不可能不听的。

    抽搐的双肩,无奈的眼神,缓慢的步伐,姚娜一步步地走到南郭忠信的床铺,坐在他的床沿,想要寻求南郭忠信的安慰。

    没办法,南郭忠信只好解除静默,开口道:“才不过三天,你就受不了了,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

    “我是担心你嘛,他们凭什么私设公堂,莫名其妙地把你关起来,这是犯法的。”姚娜楚楚可怜地说着话,她的双手搂住南郭忠信的脖颈,头紧紧贴着南郭忠信的胸膛。

    “唉,你怎么不明白吗?算了,如果你不想等,你先回去,但记住,别乱搞事。”南郭忠信故意做出生气的样子,欲擒故纵地继续绑缚姚娜,要她承诺从今往后不再胡闹。

    姚娜果然中计,她害怕和南郭忠信分别,急忙表示愿意和南郭忠信承受楼观道派给予的待遇。

    在道观的另一处,于舒雅总算获得一点进展,清风道长同意她去见凌虚祖师。

    其实也是凌虚祖师想要见见于舒雅,他使用了魂游太虚的道法探测不出南郭忠信的真实意图,觉得此人这一次虽然摆明是有所图谋,但目前表现真诚,毫无破绽,只能从于舒雅的说词中寻找新的突破口。

    “徒孙拜见祖师。”于舒雅恭恭敬敬地给凌虚祖师施了大礼,凌虚祖师睁开闭合的双眼,他示意清风道长退下。

    清风道长一愣,不敢多言,喏了一声就从凌虚祖师修行密室走出。

    “好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了吧。”凌虚祖师看着于舒雅,好像能够直接看透她的心思。

    于舒雅显得有点慌张,她虽然被南郭忠信说动,可在洞悉世事的凌虚祖师面前却还和一名妄图狡辩的顽童没啥两样。

    唯唯若若的,于舒雅说出了就连她都不太确定的理由,讲述的过程中,她肠子都悔青了,这样的理由根本不是理由,完全站不住脚。

    凌虚祖师呵呵一笑,他听完了于舒雅的述说来意,不免觉得好笑。

    “浩然正气是一位前辈高人输入南郭忠信体内,用意就是想要导引此人走回正途。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你的师傅,清风道长确实对浩然正气起了非分之想,我及时做了更正,维持了前辈高人的良好意愿。至于你所说的理由,根本不值一提,地狱恶魔就是地狱恶魔,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因果报应自然要彰显,哪有凭借人的意志来更改。”

    “可是,南郭忠信说过,他很后悔当初把无辜的人拖入地狱,之所以在上次重归地狱,也是为了解救他们进行赎罪。”于舒雅弱弱地再次申明南郭忠信的苦衷。

    “这好办,我会吩咐清风去把他们带来终南山。我想以终南山的正气足够阻绝地狱恶魔对他们的侵害,只要他们好好在此洗心革面,自然而然就与地狱恶魔斩断关联,用不着再惧怕魔王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