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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人了,南郭忠信杀人了,他手持一把滴血的匕首满脸愕然地看着眼前躺地的一具尸体,发生什么事?他毫不知情,记忆是一片空白,只知道恢复意识后,直觉告诉他,他杀了人。

    东郭典也站在南郭忠信身边,手里同样有一把滴血的匕首,看情况应该是他俩共同杀了眼前这个人。

    “走!”东郭典一如既往,和生前一样给南郭忠信发出信息,语气坚决。

    南郭忠信丢弃手里的匕首,逃也似地和东郭典一块远离是非之地。

    耳畔仿佛能听到撕心裂肺的警笛声,大搜捕开始了,南郭忠信没有方向和目的随着东郭典展开亡命之旅。

    在南郭忠信的一户亲戚家落了脚,两名和蔼可亲的长辈好像还不知道南郭忠信被追逃的消息,热情地接待了俩人。女性长辈要俩人陪男性长辈说说话,聊聊天,她要到菜市场买些食材招待南郭忠信和东郭典。

    攀谈中,男性长辈问起南郭忠信及家人的近况,南郭忠信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答着,敷衍着,东郭典显得十分不安,猛然看到电视上正播放着通缉令,在通缉他俩。

    男性长辈瞥了一眼,他没有任何反应,但南郭忠信和东郭典都心知肚明地清楚知道,他已经发现这个事实。

    “你们坐一下,哦,水开了,忠信,你俩先泡一会茶,我去厨房熬汤。”男性长辈站了起来,南郭忠信点了点头,东郭典面色愈发难看。

    过了一会,东郭典进到厨房,很快,他就出来了,拉着南郭忠信道:“走,快走。”

    南郭忠信知道事情不妙,他闯入厨房,男性长辈已经被东郭典杀害,倒在血泊里。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他?”南郭忠信愤怒地揪着东郭典的领口,质问着东郭典。

    东郭典冷静地指了指男性长辈右手紧握的手机,他道:“你的亲戚报警了,我们快走吧,不然来不及了。”

    南郭忠信恼火地道:“就算报警,我们跑就是了,何必杀他。”

    “多一刻逃走的时间就多一分生存机会,你明白吗?”听着东郭典残酷的辩解,南郭忠信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双手,任由东郭典拉拽着跑出亲戚家。

    路上遇到买菜回来的女性长辈,她笑眯眯地要俩人别急着走,吃完饭再走也不迟。

    南郭忠信摁住东郭典的手,没有和女性长辈多说话,发足狂奔。

    懊悔,南郭忠信心中充满了悔恨,为什么要杀人,他的人生彻底毁掉了,成了一名杀人犯,相比之下,他现在连一名身患绝症的病人都不如。

    身患绝症的病人和他一样都知道死期将至,但病人至少可以得到社会的关怀和亲人朋友的垂怜,自已呢,只有在被谴责和唾骂中悲惨地死去。

    风平浪静,寂静得令人恐惧,南郭忠信走在悠然自得漫步的东郭典后头,没有警笛声,没有车辆和行人,只有他俩走在一处邻近郊野的新社区外墙边沿。

    东郭典轻车熟路地在前头带路,南郭忠信茫然地跟着。

    走到一处大楼外,东郭典道:“嗯,可以在这里躲一阵子。”说完,东郭典就进入了大楼,招呼南郭忠信紧跟。

    南郭忠信打量了大楼内部,看起来像是被拆迁的楼房,又好像是新建的毛坯房,说是被拆迁的吧,每个房间都堆满了建筑和生活垃圾,说是毛坯房吧,整体架构完好,只是没有装修罢了。

    诡异之处就是,在楼道转口,南郭忠信毛骨悚然发现没有安装大门的房间摆放着一张老太太的遗像。

    “吓坏我了,可能是拆迁房吧,真是不孝,搬走却把遗像丢弃在家里。”南郭忠信捂住心口对东郭典说着他的发现。

    东郭典丝毫不做任何反应,他带着南郭忠信继续往上爬。

    每走一层,南郭忠信腿脚渐觉发软,因为每一层的楼房房间都一样在不安装房门的大厅里的垃圾土堆上摆放着一张遗像,有老头,老太太,也有年轻的少男少女,甚至婴儿都有。

    “这里是哪里啊?你把我领来这里做什么?”南郭忠信慌乱惶恐地问着前头的东郭典,东郭典还是没有作答,楼道开始大幅度倾斜,两侧再无房间出现。

    南郭忠信听到脚底下的楼道有人说话声,心中害怕,加快脚步跟着东郭典。

    东郭典带着南郭忠信进入一间房屋,这里没有遗像,总算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