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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播报一则新闻:今日七点十五分,177次航班遭遇空难,救援队现在正在展开紧张的救援行动。

曲安苒看到这一则新闻时整个人都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醒过神了,害怕的问季恒熙:“3177次航班,那不是熙玟和慕钦的航班?”

还没有等到季恒熙的回答,曲安苒就眼前一黑,脚下一软直接摔倒在地。

“安苒,安苒!”季恒熙马上上前想要扶住曲安苒。

季恒熙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远,曲安苒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她好像可以感受到身边是一阵慌乱,但是她真的好累好累,眼皮好重好重,根本就抬不起眼睛来。

身下有一股暖流缓缓流出,好像有什么东西正慢慢离她而去。

“季太太,你对治疗存在生理上的强烈抵抗。”

“你极度排斥被治愈,催眠对你来说也毫无用处,我认为你有不想要忘记这段过去的可能性。”

“现在任何心理上的治疗都对你没有作用,暂时只能先用药物抑制你的情绪与精神幻觉,我们会尽快研讨出一套专门针对这种特殊情况的方案,还请少安毋躁。”

心理医生的话言犹在耳,深冬的冷风如同附骨之蛆一样穿透衣物纤维粘着在身体上的每一寸。

树上的叶子都掉光了,光秃秃的树杈齐刷刷刺向天空,曲安苒的脸和天空一样地苍白。

她手上提着医生开的药,一些可以帮助她睡眠的药,可以让她少做些噩梦。

回到家吃了药后,久违的困意出现,便早早的睡下了,这一次她又做梦了,梦里的那条长河真的好长,好长,像是怎么走都走不尽一般,就像……就像一个迷宫一样。

迷宫里总会有一些可怕的东西出现,曲安苒抬手使劲抱住自己的手臂,强迫自己不要再去看了。

血,好多的血,慢慢流到她的脚边,一个女人在痛苦的呼喊着,好像是在医院,她想要走向那个女人,可是却迈不尻脚。

画面一转,医院和女人都不见了,前面出现了一个个站台,曲安苒走了过去,还沉浸在刚刚的恐惧中,脱力一般地跌坐在长椅上,双手抱着身子不断发抖,头疼得仿佛要炸开一般。

“小苒,小苒”一个温柔又带着些霸道的声音忽然在她头顶响起,如同伸进深渊里的藤蔓,强制又霸道地拽着鲜血淋漓的她逃了出来。

曲安苒尖叫着从床上醒来,那些零碎的片段像潮水一样全部涌进脑子里。

她觉得有好多好多的血,在她的脸上,她的身上……

还有医生的话,不排除你有不肯忘记那段过去的可能性。破碎的画面和医生的话扭曲在一起,反反复复地纠缠在她脑海里。

曲安苒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座孤岛,别人进不来,她也出不去,她就这样被囚禁着,记忆的利刃不断扎进她的脑子里、身体里、心脏里,疼得她受不了了。

下一秒,曲安苒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味道将她包围,给了她一些安全感,她紧紧的抱着眼前的男人像抱着救命稻草一般。

男人也温柔的安抚着她:“没事了,没事了,……都是噩梦,现在梦醒了,没事了,……我在,我在。”

在男人的安抚下,曲安苒渐渐平静下来。

良久后曲安苒盯着这张对她笑得温和明亮的脸,刚刚使她疼痛的思绪竟不自觉消失殆尽。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季言希,嘴唇开始发抖,说不出任何话来,却奇异地鼻酸,她为什么会生出一种久违的委屈?

紧张使她无法思考和呼吸,只能呆呆地看着他,一时间身体紧绷,慌乱得手脚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而季言希见曲安苒一直盯着他看,却一直不说话,有些担忧她,也有些害怕,他扬了扬眉,喉间发出一声:“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曲安苒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只是她不知道要怎么说,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很爱眼前这个男人的,可是有时候,她又觉得她爱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人。

可是不可否认的一点,是她对他很是依赖,她根本就离不开他。

“希,我想喝酒。”

“好,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