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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如今的长安城里皆都拿孔府当成个笑话看。谁人不知现在的孔府已经只剩下了一具空壳。看似还依旧门庭若市的外表下,骨子里却已经换了江山了。

    这些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但却是个聊起来就没完的。

    听竹轩里不说这些事儿,倒也不是不想说,而是撕破脸了谁也不好看。但平常百姓还能怕与武林盟的那些人撕破脸做什么?反正平时茶余饭后便没少骂那些自己知道的、不知道的人。有时候名字念错了也没关系,毕竟大家一样念错了名字,也不拘着到底说的是谁。

    “话说这孔府里的主子现在都是一个姑娘鞍前马后的狗了。”茶馆里有一桌子人就正在谈论着此事,毕竟谁也不认识谁,再加上他们人多,还能真被记恨杀了灭口不行?一般人都是这么想着,他们也都是这么做着。

    “可不是嘛,哎哟,当真是痛快了。”

    “就是说,孔府那么有钱。天天当主子都当的不知尊卑老幼了,也该让他们当当奴才学上一学。”

    “诶,二蛋。你这话是咋说的?我可听说那孔府里规矩森严,怎么到你这儿反倒成了不知道那些个,什么规矩了。”问二蛋的这个男人,面相上便是个多嘴多舌,让人看着心里不高兴的面相。

    真不知道怎么有的男人竟比女人还爱扯这些个有的没的。

    当然,听见兄弟这么问了,那个叫二蛋的也是欣然答之:“嘿,这你可是问到点子上了。你是不知道,其实这事我也是最近才从我家族谱里翻出来的。”

    “哟,族谱。”其他几个听故事的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随即便往说话人跟前凑了凑,“快给兄弟们说说。”

    “嗨!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二蛋鼻子都快顶天上去了,嘴里还极力让自己故作谦虚。好像这样便显得有了些贵族气质。“就是这孔府往上五六代,不也没发家吗?当年啊,不仅没发家,还是我们那一代有名的穷光蛋。论辈分还应该叫我一声三爷爷呢。”

    “就你?”其他几个人皆是哄堂大笑,丝毫也不在意那个人的感受,毕竟他们从来也没有真正的在意过。活的窝囊不堪,也就是图个乐了。

    “那可不,你还不信?我可给你说,我可是他孔阳的三爷爷的。他前两天来娶我孙媳妇的时候呐,那就该来拜拜我。”

    “行了吧,前两天那事可是把人没笑死,你倒还敢拿出来说。”其中一个性格比较直的人说到,“再说你个窝囊,怎么还让你孙子骑在你脖子上了?你现在种的地不都是人家孔家的吗?还是少说这些没皮没脸的话了。”

    说话毕自顾自喝了口酒继续和身边人淘气去了。这无疑是惹怒了本还想张狂上一把的二蛋。

    “我说你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我这一天天的就看你不爽了,装个屁的清高。”

    二蛋说着话的功夫,用手指头都快指过那个人三回了,此人当即拍桌而起,对着二蛋便是怒目而视。吓的二蛋瞬间怂了下去:“诶诶诶,三狼,我可说你啊。你这脾气一天天的,这样不好。快坐下快坐下。”

    众人见此也赶紧劝着:“就是啊,三狼。你二蛋叔说的也是的。快坐下,都是一族兄弟,伤了和气可怎么整?”

    “早就不想跟你们和气了,一群二流子。”三狼扔下一句得罪了所有人的话便走了,气的其他几个“兄弟”看着三狼远去的背影,又是骂骂咧咧的坐回了桌子跟前。

    话题也是随之改变成了刚刚离桌的三狼。仿佛这些人都跟自己最大的关系,便是做了自己的下酒菜。觥筹交错之间谁都敢往上提,谁知道他们下一个会说到谁呢?

    也许是前一段时间在他们酒桌上一直散不走的沈翊这个小孽种和飒风少侠,也许是乾州城里最好看的姑娘,又或许他们连名字都会念错,但却乐此不疲的其他人……这些人嘴一张又什么事也不用操心,酒桌上的话啊,谁又会当真呢?

    ……

    兰秋也已经守了松墨一夜了,期间松墨还是反反复复的梦魇。兰秋只好慢慢哄着,一边心疼一边安慰自己——“这样也好,算是转醒之像,总比什么都没有强些。”

    而听说沈翊那边也是一睡不起,不由的想到沈翊眼睛里丝丝点点的红,不由的朝着松墨一声叹息。“真是苦了你们这些孩子了。”

    这话说的也是万分错处也没有的,说到底,可不是苦了?若是生在正常人家,一天天最操心的事恐怕也就是一日三餐了。可是这两个孩子却又偏偏还是幼年便入了这纷纷扰扰之中,如今又是……

    “怎么便偏偏是了他呢?”

    这句话师傅也问过自己。

    是谁不好?为什么偏偏便是了季夏?试问自己难道不知道季夏每天在干多危险的事情吗……除了少数情况外,哪次见季夏不是他坐着自己站着,亦或还可能是他躺着自己站着。即使是谈笑风生也是自己满耳朵都是他有气无力的咳嗽,这种种,自己又怎么可能不心知肚明?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