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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面上的小食已被两个人横扫一空,地面上几个空坛子东倒西歪,场面上不说杯盘狼藉,看上去倒也差不多了。

    空气中,含有一股股浓郁的酒味,入目看上去,略有朦胧之感,又好似实质般可见,缥缈于各处之中。

    而眼下,已是夜深人静。

    在一处柔软的草坪上,小幽抱着三尾白狐早已甜甜的睡过去了,伴随着一丝丝凉意侵袭而来,使得她那瘦小的身躯不由自主的抖了一抖,幸好怀中毛茸茸的小东西时不时的散发着一股股温暖的气息,这才让她不至于感到寒冷。

    “想听听关于我的故事吗?”

    从小幽身上收回目光,花羽臣转而看向墨亦,语气上却很是轻飘飘的来了一句。m.

    墨亦先是揉了揉额头,沉默片刻之后才说道:“如果说出来会使你感到很痛苦,其实大可不必。但如果说你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选择放下曾经接受现实,那在下就洗耳恭听好了。”

    人生在世每个人都会有故事,无论是喜怒哀乐,还是悲欢离合。既然花羽臣想说,墨亦就会尊重前者,也会认真的去倾听。

    对此,花羽臣笑了笑,他有些莫名而道:“其实关于我的身份,想必无极兄的心里只怕早已有了不少的猜测吧。”

    闻言,墨亦不置可否:“确实,只不过我还不好肯定而已。”

    此时此刻,封藏在心里的往事就犹如潮水般涌出脑海之中,使得花羽臣的脸上变得复杂无比,继而他看着墨亦,嘴上轻叹一声:“不瞒无极兄,事实正如你所猜测的那般。这座郡城的主人名叫万里,而他也姓花,此人正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城主大人,也是霜雪王国的四大战神之一,更是我花羽臣的……亲外公。”

    当这番话语说出来的时候,花羽臣整个人就好像如释重负一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以往他很少跟别人提及过此事,因为这段心酸史说出来实在很让人难堪,但不知为何在墨亦的面前他却放下了以往的戒备之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要去倾诉,可能是墨亦性格方面跟他甚是相似的原因,又或者是自己一时间心血来潮的缘故,总而言之他却毫无犹豫的说了出来。

    花羽臣的话也证实墨亦的猜想,此时此刻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待前者的下文。

    “记得在我六岁那年,八月十五那天夜里,一个无恶不作的魔人闯入了我的家中,因为我出生就怀有晕血症的缘故,所以在见到死去仆人身上所流出的血液时便是直接晕了过去。万万没想到在醒来之后,却是迎来了一个让我悲痛欲绝的噩耗。当时我的卫叔叔告诉我,我的母亲为了保护我被那个魔人所杀倒在了血泊之中。至今我依稀记得当时场面上血腥的模样,几十个仆人,无论男女老少,皆是惨死当场,哪怕说是血流成河也不为过。”

    话未说完,花羽臣的神色却已经变得越来越难堪。同时场面上也变得一度沉重,就当墨亦想要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氛围的时候,只见花羽臣稍作平复一下心情,而后他接着说道:“事后那个罪魁祸首不见其踪,花府也因此变得死气沉沉,再无往日的欢声笑语。因为我母亲突然间逝世的缘故,没过多久外婆也郁郁而终了。也因为母亲为我而死的关系,使得外公花万里在万分悲痛之下不由分说的将还是孩童的我给逐出了家门,那时候就连我母亲的葬礼都没能够参加。

    自那以后,我就是在人们异样的眼光中长大的。对于身边那些人丑陋的嘴脸,可以说是令我永生难忘。嘲笑,鄙视,不屑,冷眼旁观,幸灾乐祸等等,直至此刻还在我脑海之中不断的徘徊着。尽管如此,但我却还是无法做到仇恨我那狠心的外公以及那些嘲笑我的人,因为事情在某些方面皆是因我而起的,所以我只能将仇恨放在了魔族的身上,一切皆是因为魔人滥杀无辜的关系,所以才害得我有家不能回,有亲不能探。”

    伴随着他话音落下,花羽臣先是定了定神,而后他的目光突然间变得有些凌厉起来,里边布满了红血丝,他的双拳紧紧地握起,语气有些咬牙切齿而道:“我之所以这么努力的去修炼,还拼命的克服了这种晕血症,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杀光所有的魔族,为我死去的母亲以及仆人们报仇雪恨。”

    最后的四个字是花羽臣一字一句低吼出来的,可想而知他的内心深处究竟是有多憎恨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