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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半月,没了老婆的刘定魁,虽还有画中美人相陪,可吃过情欲甜头的他,却没了能对画中美人、发泄情爱之意的对象。

    整日愣愣的看着图画、憋得两眼通红、头上青筋暴起,整个人都如暴躁的公牛一般粗粗的喘着大气。屋中瓶瓶罐罐、也早已被砸的破烂不堪。

    家中老父母更是着急不已,可不管怎么劝说,那沉迷其中的儿子、干脆就是爱理不睬。

    气的上去给他两巴掌、再踢上两脚,却也只换来儿子古怪的呵呵傻笑。

    苦恼的老夫妻想了想,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携带重礼,来到小莲家想要说合说合。

    但每次还没见到儿媳妇,就被她的哥哥兄弟给毫不客气的打骂出来。

    一连几个月,看着被憋的日渐消瘦、心神不定的刘定魁,老夫妻也只有寻些偏门邪法了。四处打听,找来些号称能驱凶辟邪的能人来。

    可这刘定魁根本不予配合,弄急了,就认为这些人是要夺了画中美人。进而更加疯狂暴躁,抄起桌椅板凳就要与来人拼命,更有甚者,手持菜刀追的来人满院乱跑。

    时间久了,也就没有那个能人敢来管其闲事了。

  这所谓能人中、就有芦半仙一位。

    虽然这货也被轰撵的狼狈而逃,但却并不甘心,天天徘徊在刘家门口,想着一有机会,就能来个顺水摸鱼的活儿。

    自打小莲回娘家、一连五个月过去了。

    这日清晨,三个精壮汉子,簇拥着一顶小轿停在了刘家门口。

    这三个精壮汉子,两个是小莲的哥哥,一个是小她一岁的弟弟,轿中坐的不用问、就是小莲自己了。

    三个汉子也不敲门,上来就是一脚、踹开了半掩的门户。

    大叫着:“刘定魁你给我出来,今天舅爷们亲自上门,来找你要账了。”

    吓的老夫妻赶紧笑脸相拦,三人撇开二老,径直跑向屋内。

    见刘定魁好似充耳不闻,还愣愣的看着图画、不住的嘿嘿傻笑。

    气得大哥过来就是一脚,把其踹翻在地。

    二哥想要夺过画册,但这刘定魁虽已迷失心智、却是不傻,知道自己反抗不了,干脆死死的把画册抱在怀中,蜷缩在地,任凭三人拳打脚踢。

    三弟看看蜷缩在地的窝囊姐夫,顿时心中怒火更胜,对着两个哥哥点头示意:“大哥、二哥,咱把他弄到外边揍他,让街坊邻居们评评理,也让他刘家丢丢人。”

    三人,大哥抱着愣货脑袋,剩余二人各自抓着一脚,抬着刘定魁走出大门,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揍他,今天不把他揍醒,就把他揍死。”

    顿时,熙熙攘攘的人群聚集而来,指指点点的交谈着看热闹。

    三弟个子小,看着哥哥们揍人、自己却插不上手,叉着腰站在一边,嘴却不闲着。

    对着人群、指着刘定魁诉苦道:“乡亲们,认识这熊货吧?哎!真丢人,这丢人家伙却还是我姐夫。这家伙不知坏了哪根筋,趁着家里漂亮媳妇不要,竟迷恋上了画中人。可天下就有这等怪事儿,还偏偏就让我姐姐遇到了。”

    说着来到轿前、掀开轿帘又说道:“大伙都来看看,我姐姐那点配不上他了。”

    只见小莲低着头从轿中走出,一手拎着一篮青色的果实,另一只手扶在微微隆起的腹部。见众人望向自己,红着脸狠狠瞪了三弟一眼。

    平稳了一下心神,径直来到刘定魁旁边。

    地上刘定魁被揍的哼哼直叫,顿时心中不忍,委屈的眼泪禁不住又流了出来。

    俯下身子、摸了摸丈夫脑袋:“小莲还记得咱爸妈说过,别的孩子小时候爱吃糖葫芦,你却独爱这山楂,就算再酸你也不怕。”

    顿时,湿润的脸上却显出丁点苦苦的微笑:“那时的我还暗暗窃喜,心想世间竟有如此巧事,你我夫妻竟口味相同,定然是前世修来的缘分。”

    再次轻抚,一声长叹:“哎!独坐闺阁的小莲、看着窗外的山楂开花,又结出了些许果实,就忍不住不去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