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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这已经很深了,今夜无战事,不管百姓还是士兵都是进入了梦乡。

    当然了,也有睡不着觉的失眠了的就不提了,黑暗之中有闪亮的眼睛盯着沉沉的夜,那是哨兵。

    可是村子里却也有一团黄晕的光在地上晃着,走近了会发现那是商震他们营的两个马夫在干活,那团光发自于其中一个手里拎着的一个破灯笼。

    商震带着人是坐着马车出去了三天才回来的。商震他们回来休息了,可是那马车回来之后,马也是需要休息的。

    出征的官兵疲倦至极,全都去睡觉了,可是总需要把马从马车上解下来喂点草料喂点水的。

    那两个马夫干的就是这个事情。

    「唉,可把你累坏了,你还没长大呢。」那个岁数大的马夫边看着眼前的这匹马垂下头饮水。

    以他的经验能够看出来,这匹马也只是刚刚成年罢了,可是三天里却跑了那么远的路。

    这就譬如人刚刚成年却需要干成年人的体力活,那自然是很累的。

    这不由得让他想起了自己那也是刚成年的小儿子,可惜的是他领着全家在山东逃难的时候,家人除了他以外都被日本鬼子打死了。

    正因为如此,他就加入了商震他们的队伍。

    应该说他岁数偏大了一点,可是就算是商震,时下的中国战扬谁又会嫌自己手下的兵多呢?

    不可以上战场,那就干干后勤也是好的。

    「一个四蹄畜牲懂个啥?你天天跟它唠叨。」年轻的马夫对岁数大的唠叨不以为然。

    「畜牲养久了那也是通人性的,不象你个小王八羔子却越来越牲口。」老马夫便骂那个年轻的。

    他们总在一起干活,打嘴仗早就习以为常了。

    那个年轻的马夫刚要还嘴却听到身后有动静,他忙转过身,就见有两个人已走进他们这团光晕所笼罩的范围内。

    「谁?口令!」年轻的马夫吓得一激灵,伸手就去够他放在马车旁的步枪。

    也怪不得他紧张,那也就是前几天呗,有人还往营长商震住的屋子里扔了颗手榴弹呢?那晚如果不是营长没有在那里住,后果就是不可想象。

    「屯粮,我,钱串儿!回令」钱串儿的声音传了过来。

    「锄女干!」这时倒是那个年长马夫对了下口令,然后却低声鄙视了下自己那年轻的伙伴,「小胆儿吧!」

    年轻的马夫在想还嘴,可是没有机会了,因为钱串儿已经走近了,和钱串儿在一起的另外一个人是个女的,那是高小翠。

    「钱串儿,这么晚咋没睡?你有事啊?」年老的马夫连忙问道。

    全营上下没有不认识钱串儿的。

    钱串儿资历老,对待人又极为温和,从情报工作到后勤就没有他不管的地方。

    说是长官也没有挂衔儿没有当官的架子,没有人不喜欢他。。

    「可不有事儿咋的?没地方睡觉了,找你们俩帮个忙。」钱串儿说道。

    「帮个忙,帮啥忙?」两个马夫一起愣住了。

    这没地方睡觉他们如何帮忙?

    不是他们不想帮,就算是想帮他们也帮不上啊!

    全营上下好几百号人呢,临时在这宿营,倒是有那么几十户人家,可他们营和别的部队可不一样。

    虽然他们不是那「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的岳家军,可他们也做不出那种把老百姓从家里撵出去他们住进来的事情。

    所以能和百姓挤住在一起的,那都是少数的一些人,大多数的人都在外面露营呢。

    像他们这样的马夫自然也没有屋子可住,一个小村子里又哪来什么马厩?想

    挡风遮雨那也是不可能的。

    「你们别想太多,你们两个跟我过来帮我抬个东西就知道了。」钱串儿声音沙哑的说道。

    去追杀那伙凶手,商震跑了多远钱串儿就跟着跑了多远,现在商震都搂着媳妇睡着了,可是钱串睡觉却还没有着落呢。

    此时他走着道都打着晃,若不是为了高小翠他真的会倒地就睡了。

    既然钱串儿说话了,那两个马夫自然是依令行事的,便拎着灯笼就跟钱串儿走。

    也只是10多分钟后,那团黄晕的光便又从村子里向拴马的地方而来。

    灯光下,却是一个人打着灯笼,三个人抬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看着是棚子却又小了许多,其实也只有笼子大小的东西。

    四个人,三个男人,一个女人,钱串儿和那两个马夫那是主劳力。

    至于说高小翠那也就算是搭把手的吧,有她可无她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