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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把他带到了一个显然空了许久的房间里,房间里放的是简单的木制床,而不是棺材,这让他放心了一些。

    “你叫什么名字?”梅吉低声问她。当时,在爱玛把风魂从黑暗中引诱出来时,有提到过这个女孩的名字,只是他想不起来了。

    “稚那。”

    “稚那啊,”梅吉犹豫了一下,“你知道你弟弟是怎么死的么?”

    女孩点了点头。

    在当时,苏菲亚公主中了风魂所使用的能产生强力衰败效果的咒术,而爱玛让梅吉用“自我变形”变成风魂的样子,并通过折磨梅吉来触动风魂的痛处,成功地把他引了出来,并杀死了他。

    虽然当时也是迫不得已,但杀了风魂的毕竟是爱玛和他,如果这个叫稚那的女孩把他们当成仇人,那也是应该的。

    “都是她们,”女孩却紧紧地握着她那愤怒的拳头,“都是她们害的”

    梅吉不知道该再对她说些什么。

    安置好后,梅吉简单地梳洗了一下,换了一套稚那留下的衣服。那是一般只有贵族子弟才穿的礼服,让他感到很不合身。

    傍晚的时候,爱玛来接他去用晚餐。

    “非得弄得这么正规么?”梅吉抱怨着。

    “血舞者遵从的是上流社会的生活方式,”爱玛淡淡地说道,“你就忍一忍吧。”

    梅吉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便见到爱玛转过头去。她肯定是在偷笑

    在晚宴上,梅吉见到了卢睿史亲王,说实话,这个活了九百多岁的老家伙单从外表上看,还真是一点也不老。他的体型虽然略有些发胖,但是容貌俊美,举止优雅,看上去不过是一个更喜欢安静的绅士。他的目光很淡,既谈不上亲切,也不凌厉。

    晚宴上的还有布劳恩和其她几个女人,她们几乎都没有说话,仿佛只是坐在那里摆摆样子,显得不是很耐烦。

    然后,梅吉突然想到,这些家伙不都是吸血鬼么?难道他们也要像正常人类一样用餐?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

    几名女仆给他们分别端上了食物,摆在梅吉面前的是正常人类的食物,而其他人都是分别端上了一个透明的玻璃杯,杯里装着鲜红的液体。梅吉不知道这些液体到底是哪种生物的血液,家畜的?还是人类的?

    他看到爱玛的面前也同样是装满红色液体的杯子。

    爱玛显然看到了他的不安,笑了笑,向一名女仆示意了一下,让那名女仆给梅吉端上了一杯与她自己一样的东西。

    梅吉看着那鲜红的液体,差点没反胃。爱玛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想让我也跟她去当个吸血鬼?

    然而爱玛却端起她自己的杯子,向梅吉举了一下后,轻轻啜了一口。梅吉也端了起来,犹豫不决地看着眼神中明显带着恶趣味的笑意的少女。

    然后,他硬着头皮喝了一口

    不但没有那种想象中的腥味,反而有些甜。此外,还有一种让他不太喜欢的微涩。

    红葡萄酒?!

    他讶异地看着少女,然后发现少女已在那偷笑。

    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和爱玛面前的杯子中的颜色,与其他人的还是有着明显的不同,更透明,也更鲜艳,显然是经过特别酿造的上等葡萄酒。

    知道爱玛还没有真的到喝人血的地步,这让他松了口气。

    整个用餐过程都异常地安静,甚至连布劳恩都没有显露出她对爱玛的敌意。显然,那是因为没有人敢在卢睿史亲王的面前放肆。

    不过,梅吉的心中还是有些疑惑。这位血族亲王与他的其她妻子喝的当然都是血液,但据他所知,离开人体太久而逐渐冷却的血,对于吸血者来说不但不能喝,反而会带来疾病。然而他们这么慢条斯理地用餐,难道就不担心杯子里的血液已不再新鲜?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他在脑海中悄悄地问小仙子。

    “是这里面的静态能量场,”小仙子告诉他,“这种静态能量场能够大幅度延缓事物衰亡的过程,对血液也是一样。”

    梅吉还想再问,然而,一道目光移了过来,他发现血族的亲王正淡然地看着他的方向。

    “他看到我了。”小仙子沉着地说道。

    这怎么可能?梅吉有些惊讶。弗莉和恶魔一样,在这个位面中都是非实体的存在,除非它们自己现出身来,否则应该没有人能够看到她。

    “他具有看穿次维空间的能力,这可能是他的异能之一。”小仙子淡淡地说。

    这时,卢睿史亲王已转看向爱玛:“你可以带你的朋友去参加今晚的舞会,希望这里不会让他感到拘束。”

    爱玛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轻轻地回答:“好的,大人。”

    “您也会去参加么?”坐在爱玛上方的一名女性看着亲王,小声地问。

    “我就不了,”亲王只是皱了皱眉,“我想,我已经忘了该在舞会上做些什么了。那是让年轻人热闹的地方。”

    “希望别太‘热闹’才好,”布劳恩话中带刺地同时扫了梅吉和爱玛一眼,“如果一个还没有进门的妻子便闹出了丑事,那就未免太丢人了。”

    “我想,”卢睿史亲王却只是面无表情地将他的几个妻子全都扫了一眼,那突然变得凌厉可怕的目光立时让她们全都颤了一下,“这几百年来,我身边的‘热闹’已经足够多了,没有什么事会再让我觉得丢人了。”

    一时间,桌上竟然没有人敢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