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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来,秦逍在用人不淑上吃亏,这是第二次。

    上一次自然是书童春眠的背叛,只不过对于春眠一事,秦逍倒是不大认可。

    春眠并非他亲自遴选的书童,而是秦北望在他幼时,为他钦点招募的侍者。

    秦逍可以不信任何人,但对自家爹和娘,自然是笃信无疑的。

    秦北望看着秦逍和春眠长大,他也时常跟秦逍说,春眠的父亲是秦家忠党,春眠本性憨直亦值得笃信。秦逍也从未怀疑过春眠,多年来他侍奉秦逍亦兢兢业业。只可惜数年后,秦逍一时兴起,搞死了一位枢密院副使,没成想这老小子竟是春眠的亲爹。秦逍不晓得春眠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可祸根慢慢种下,最终亦自然发芽。

    因此严格意义上说,秦逍第一次主动笃信又看走眼的家伙,就是这魏北鱼了!

    “冲虚剑派霞客峰上,果然没教出一个好东西!”

    秦逍抹了抹嘴角浊血,他刚刚这话,很显然将南宫红豆也骂进去了。

    只不过相较于南宫红豆,魏北鱼很显然藏得更深!

    秦逍不由得又想起女帝。

    魏北鱼是女帝钦点的阵前大将,眼下他原形毕露,很显然不光是秦逍,他竟也瞒过了女帝的洞察!

    等等。

    秦逍的心忽然狠狠一沉。

    万一女帝心知肚明......那今日之事,便是女帝故意促成的局面,很可能就有另一番猜忌了!

    秦逍微微苦笑。

    他还能说什么呢?

    江湖凶险,人心如狼!

    魏司南缓缓来到魏北鱼面前,下一刻出乎秦逍意料的,他竟对着魏北鱼大礼参拜!

    “南靖魏家嫡长子魏司南,见过祖公!”

    祖公?

    秦逍彻底被这话整懵了。

    所谓祖公,乃是对门户中辈分甚高之辈的尊称。秦家家大业大,想当初秦逍也有多位祖公爷爷,只不过在当年那场血洗中无一幸免。

    “起来吧,你这孩子不错,怎么识得我的?”

    魏北鱼轻轻将魏司南搀起,笑着摸了摸魏司南的发簪。

    这场面咋看咋奇怪,毕竟魏北鱼生得细皮嫩肉的,可方才这举手投足,倒还真有几分慈祥和蔼的味道了。

    “是我猜的,家中有块四鱼呈祥玉佩。我爹曾跟我说过,先前梁武帝时期,西梁威震四海,其余三大王朝碍于其yín威,纷纷朝西梁进献质子一枚。我爹还说祖公您当年惊才绝艳,更是娶了赵家女成了当朝驸马。您主动请缨入西梁为质子,这一去便再未归还。而那四鱼呈祥玉佩,其中北角残缺。相传是您当年离家时带走的。眼下您以魏北鱼为名号,在那日战场相遇,我心中其实已有波澜。只不过当时还不能确信,眼下见祖公出手,心中自然不再犹疑!”

    “很好,魏征那臭小子,有了个好儿子啊。”

    魏北鱼重重拍了拍魏司南,搞得魏司南一阵咳嗽。

    魏北鱼看向秦逍,再次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只不过眼下再看,已然让秦逍满是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