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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Lenore和Piper后,Msity慢慢放下挥舞的手,脸上轻松的笑慢慢变得凝重。

    熟悉她的性格,Nero知道她袒露了真正的心事。

    “没事,你已经回来了。”他能感觉她在魔界经历过不快或痛苦,握住她的手,想带她回事务所。

    “我们私奔吧。”

    “诶?”

    “不需要太久,就我们两个人。”

    Nero跟不上她跳跃的思想,恍惚地眨动蔚蓝的眼。Msity像倦鸟一头扎入他胸怀。

    “说真的,这次去了魔界,我心里堵得慌。”

    “这样啊…”Nero顺着他脊椎的曲线抚摸,“那我陪你散心吧。”

    “嗯。”Msity欣慰地抱紧他,“我突然觉得,我变得比你喜欢我更喜欢你了。”

    对旁人的目光毫不在意,她蹭他,依恋地撒着娇。

    别的Nero没把握,但他自认为自己是更用情的一方,怜爱地抚摸她的头发。在魔界待久了,原本美丽的珍珠白卷发变得黯淡。

    Nero再触碰她的面颊。她配合地仰起头,让他能望入自己眼底。

    还好,这双深绿的眼睛还那么光耀动人,涟漪和雾气不会停留太久。只要和她安静地对视,Nero就会有一种两个人从未分离的错觉。

    “我一直都在想你…”Nero轻声坦白,认为这就是原因。

    “我也是。其实不管在哪里,总会不由自主想去见你。”Msity手贴在他结实的胸口,慢慢踮起脚。

    眷恋和思念在唇瓣间辗转。

    Msity想要融化在Nero的臂膀和体温里,这样她心里的遗憾、内疚和不安就可以被驱散,再不会遇见阴天和下雨。

    “我好喜欢你…所以觉得特别对不起你。”Msity不肯松开环住他的手,用一种恳切又难受的目光看他。

    “你确实很对不起我。”Nero也不想让她离开,搂住她的腰,紧贴她的额头,“你经常让我看到你受伤的样子。”

    “我以后躲起来?”

    “我会找到你。”

    “然后教训我?”

    “嗯,然后我再自己反省。”

    Msity不解地看Nero。

    Nero感受她小巧的骨骼和纤细的身体,拇指指腹一遍又一遍摩挲她眼角的皮肤。

    “我讨厌你擅自跑到最前方去,但更看不起无法阻止事情发生的自己。我也是对不起你的。”

    “没这回事啊…”

    把过错归咎于自己,慢慢成了两个人常挂在嘴上的说辞。Nero并不喜欢这样,他不想自己和Msity过多沉迷于内疚,缓解精神压力的最好办法还是一起克服,而不是原地不动,相互舔伤口。

    低下头,继续反复啄她的嘴唇,Nero说:“我答应你了。说吧,你想去哪里。”

    “你真的要和我私奔?”

    “我早就被你带走了。”

    玫瑰色的红晕升到Msity的脖子与脸上去。她垂下眼睛,睫毛扇动着。“你别说啦…”她不好意思地轻轻推搡Nero。

    Nero心里倒是坦荡。虽然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直白肉麻,可想到自己确实是实话实说,也不表现得和Msity一样难为情了。

    他大方地牵起她的手,故作淡定地略去周围人的视线,去了附近的电话亭。

    “给Dante打个电话,问Noah在不在,你得告诉他你确实平安回来了。”Nero嘱咐道。

    Msity点点头,不自觉被Nero日渐成熟的风貌吸引。被他轻拍着背,她怀着一种惊喜又憧憬的心情进入电话亭,手微微发颤地拨通号码。

    接电话的是Dante,Noah还没回来。

    Msity拜托Dante收好自己放在他床上的龙蛋——Fearless,再告诉Noah让他先回Darcey市的公寓,一边上课一边等她。

    “我很快就会去找他的,让那小子别操心了。”

    “啊哈,你俩别搞出人命就是。”

    “Dante!”Msity的脸立即红得像块红缎子。

    电话那头的老男人咯咯直笑,再说了俩句调侃的话就先挂断。

    见Msity从电话亭里出来,深绿的眼里透出羞恼和犹豫,Nero问:“怎么了?”

    Msity看他挽起的衣袖里,x-fly让他的恶魔右手完美伪装成人类手臂的模样。她好像下定决心,拉着Nero快步跑到人少的地方,让x-fly脱离出来。

    “这样的话,我不方便陪你去人多的地方。”

    “我也不想去凑热闹。”Msity摇头,让x-fly回事务所帮忙照看龙蛋。她看向Nero,“你介意随便躲到货运列车的哪节车厢里,随便它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去吗?”

    Nero看她脸上跃跃欲试的表情,忍俊不禁。

    “我没意见,但别想跑得太远。最多一个星期,我就要把你原封不动地带你去见Noah。”

    “够啦。”

    Nero点点头,拉下衣袖,用随身携带的绷带把恶魔右手缠严实后,和她溜去远离车站的轨道。

    天色渐晚,还没有车来。他们随意挑了一条铁路,沿着延伸的轨迹,漫步聊天。

    被最后一缕夕阳染成墨绿的田原。远远望去,难以分辨出被田间纵横的赭色条纹。大地在云霞下伸展着,没有高耸的山丘,景致和心情都像无风无浪的日子里的涨潮一样平静。

    Msity给Nero描述魔界的荒凉和死寂,还有难得有情义的恶魔和绮丽的风景。

    Nero也告诉她自己怎样被Dante训斥、击倒,丢掉了阎魔刀。

    “我还会再把它拿回来的。”Nero目视前方,握紧她的手。

    Msity看着他坚毅的侧脸,笑着点头:“嗯,那是暂时的失去。”

    所以Vergil也会回来…

    从地平线吹来的晚风渐凉,Msity靠得Nero更近。

    Nero抬手搂住她,下巴在她头顶摩挲片刻:“我好像听到火车的声音了。”

    Msity转动脖子,闭上眼辨别风里的信息。

    “从后边来的。”她对他说。

    Nero带她退到轨道边上的灌木丛。风挟着野草与薄荷的香味,深蓝色的夜幕深处渐渐亮起两盏淡淡的灯光。

    火车来了…

    幸运的是,这真的是一辆货运列车。老式的蒸汽发动装置不会提供更快的速度,荒草和野花被吹得有如涟波荡漾。

    火车轰隆作响间,透过通风窗和没有合拢的车门,Msity和Nero清楚看到了货厢里的牛羊,还有被捆成方块的大摞麦秸。

    “就是这节,我们走!”